众人之中,莫陆离年纪最长,但此人深受儒家礼教影响,对男女之事未有涉猎,面皮最薄,闻言竟然臊红了脸。
“逸尘子,你直接吐露心声就是了,何必扯上扶摇子当幌子,只怕许了你才顺了你的心意。”云羿出言打趣。
莫陆离见云羿替自己解围,感激地看了云羿一眼。
“好你个云水清,我不过是拿你那未过门的妻子逗逗扶摇子,你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祝小庆酒量浅窄,被胖子劝了几杯,此时也谈兴大起。
“瘦皮猴缩得……嗝,不醋……”胖子说话不仅大舌头,还打起了酒嗝。
祝小庆知道他说的其实是“瘦皮猴说得不错”,笑道:“好啊,你们连襟二人都来戏谑我。”
“可惜内子只有一个……胞姐,嗝……不然给大家各许一个,咱们大家就都是连襟了,亲上加亲。”胖子大着舌头说道。
众人好不容易凑一起,起初云羿、莫陆离还没多喝,后来见大家高兴,便放开了吃酒。汪小姝是女子,酒量浅窄,虽然每每举盅之后浅尝辄止,却也不免有些过量,红晕悄悄爬上了双颊。
时过乙夜,酒博士见众人还不离开,有心催促却又不敢,只能打着盹儿陪着众人。眼见夜深了,众人叫醒了那酒博士,教他安排客房休息。
次日天明,众人一并吃了早饭,莫陆离和祝小庆辞行,云羿想留二人多待些时日,但二人只道来日方长。云羿知道二人去意已决,便让仙鹤送他二人一程,但二人坚决不受。云羿等人只能送二人出门,看着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送走了二人,胖子哈欠连天地进屋睡觉去了。
“你们日后有何打算?”汪小姝虽然没有辞行,但肩上挎着包袱。
云羿明白,汪小姝之所以没有和莫祝二人一同离开,应该是有话对他说,便道:“此次有大家伙儿相助,我得以保全性命,但谯县是不能再回去了。”
汪小姝闻言便知他尚未想到去处,便道:“不如随我去徐州吧。”
云羿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寄人篱下,即便汪小姝不会让他难堪。倘若要是传扬出去,外人的流言蜚语可以不顾,但莫陆离和祝小庆势必轻视了他。众人虽有同门之谊,却也在暗地里较着劲。
汪小姝笑问道:“你此时定然在想:‘我若随你去了徐州,定然会遭人耻笑,惹人非议。’是也不是?”
云羿被汪小姝说中了心事,大感尴尬,默不作声。
汪小姝见他这副神情,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道:“其实以你现在的本领,便是去了徐州也不算寄人篱下。而今天下大乱,诸侯纷争,岂无你用武之地?况且,就算你自己孑然一身,天地为家,了无牵挂,但震雷子已有家室,总不能像你这般无拘无束、自在洒脱。”
云羿笑着未置可否,他孑然一身是真的,但了无牵挂不对,胖子虽有家室,但这家伙一直是个粗枝大叶的大尾巴狼,他还真不放心胖子。汪小姝想必也是知道这点的,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只说让他为胖子考虑,实则是顾全他的颜面。
云羿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汪小姝见他微笑,便知道他已经动摇了,伸手说道:“拿来。”
“什么?”饶是云羿再机敏睿智,也猜不透汪小姝此举是何用意。
“我知道你不喜欢承别人人情,到了徐州你或是租赁或是购置,总得有个地方落脚,这赁资也不用便宜他人了。”
“我在海外数年,回中土时日也不久,何来钱银使唤?”云羿愕然。
“以前看你挺机灵的,怎么此时如此愚钝?”汪小姝笑道,“震雷子昨夜不是说了,你当年自丁甲派的烟云子口中逼问出了什么六丁神兵术么?便当赁资抵给我吧。”
“到徐州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