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陈漾!陈漾!”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手里拿着从树上随意扯下来的约拇指粗半米长的枝满大街找陈漾。男人胡子拉碴,眼睛满是血丝,衣服和裤子都洗的白,透着年代的印记,夹着一双人字拖的脚上布满泥土。
“看到我们家那个赔钱货了吗?”男人在路上逮着一个面熟的人问道。路人闻到男人一身的酒气,忌惮的摆摆手,快步离开。
“这又怎么了?老陈,孩子可不能老是打,不知轻重的!要是打坏了脑子,你就后悔去吧!”多年的邻居劝诫道。
“打坏了脑子就把她扔河里淹死!这赔钱货!整天就知道读书!饭也不做!以后谁娶她!我找到她非得打断她的腿!”男人晃悠悠的向街的尽头走去,一路走一路嚷嚷着。
直到男人的背影变得模糊,陈漾才从街边一家小卖铺的收银台后面探出脑袋来,确认男人走远了,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回头和店里的人道谢:“谢谢!莫姨。”说完朝着男人的反方向赶回家去。
陈漾的出生像是一场人生灾难片的前奏。且陈恒生是个老古董,脑子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极端到了变态的地步。刚刚得知陈漾是个女孩时,陈恒生当场在医院里撒泼:
“怎么是个女孩呢?阴阳先生说了!这一定是个儿子!你们医院是不是偷梁换柱了?把我儿子藏哪里了?”陈恒生扯着医生的衣领,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