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苍术手掌平伸,离虚鸳鸯鉞的虚影在手中显现:“谢伯父没有神武,不是宗师,你难道觉得他不配为尊主吗?若不是谢伯父。萧明镜恐怕当场就死了。哪里来萧云元月?为了神武,一代尊主命丧析城山道,死无全尸。萧宗主与爹,还有你,都受了伤。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元秦艽抬头看着元苍术,眼神平静无澜:“苍术,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谢尊主并不是没有宗师之资。当年谢尊主与萧宗主同上析城山道,因为不肯献祭萧宗主而与神武失之交臂,他以他的一生证道,求的是心中之义。你与萧明镜背水一战,若不是你们心中有大义,也绝对拿不到神武。苍术,你并不差。你与萧明镜确实有宗师之资。”
元苍术轻轻摩擦着自己掌心:“析城山道上,白骨累累,皆是为求神武丧命的人。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值得?我原以为,神是护佑人的,让人丧生的只有魔而已。但析城山连接的是昆仑炎火之山,是离昆仑,离神最近的地方,可那里死的人却比其他地方都要多。何为神,何为魔,又如何为宗师,我一时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就不看了吧。”元秦艽向后靠了靠,伸手从葡萄藤上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来。“苍术,你现在想不明白的东西,可以用一生去探究。人这一生不可能试试都明白。”
元秦艽总是这样淡淡的性子,如一汪清泉,能将人心中的烦杂涤荡开来。
元苍术心情似是好了许多:“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烦恼吗?”
元秦艽轻笑道:“以前是有很多的,要帮助爹打理玄月圣殿,还要看着你这只猴子不让你闯祸。”
元苍术撇了撇嘴道:“哥,说得我好像很容易闯祸一样。”
“爹不知道,好多事情都算在广白头上,你当我就不知道?你也不心疼心疼广白。”
元苍术若无其事地说道:“哥,有你帮我心疼广白,我就不用心疼他啦。”
广白脸色一红:“二公子又在说笑了。”
元苍术双手枕在脑后:“哥,你现在到好了,清闲了那么久。自从析城山道上下来之后,爹就将玄月圣殿的事务交给我打理。可真是太麻烦了。哥你赶紧好起来吧。”
元秦艽淡笑道:“苍术,你现在是宗师,以后玄月圣殿定是交给你的。”
“那可不行!哥,你那么能打理玄月圣殿,怎么能闲着。”
“我不闲啊,我有事做啊。”
元苍术瞥了元秦艽一眼。元秦艽躺在椅子上,手里细细剥着葡萄皮,那认真的样子仿佛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剥开葡萄皮,将一颗完整的葡萄放进嘴里。
元秦艽眯着眼睛,甜甜的笑了笑:“我在想向妘儿姑娘提亲的事。”
“哒”地一声,广白手里的白子落在棋盘上,将好好的一局棋搅乱。
“你怎么了广白?”
广白慌张地拿起棋子:“听见大公子说要向妘儿姑娘提亲,一时高兴地没拿稳。”
元秦艽嘴角扬起一个笑:“你也觉得妘儿姑娘很好对不对?”
广白尴尬一笑:“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