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惊得四下闻听之人皆是许久没回过神来。好半响后刚才那惊呼姐妹易嫁的,才冷笑出声道:“敢情这场大戏,都是那继室在里头捣的鬼!我说哪,这刘七爷的官运不济,可他家祖父辈上也曾有入过阁的,怎么就沦落到让亲生闺女冲喜的地步。”
“真真是人心不古哦,如今这闺女可如何是好?明面上这方家的太老夫人的确算是喜丧,但这方府是家大业大,想来这新媳妇往后在婆家的日子,怕是艰难的很!”
而此时正停在一旁侧耳倾听的两人,忙不迭对望了一眼,嘴上未曾言语,却在默契的一点头间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旁转身而去的小厮郑虎,重新由一旁的马厩里牵出坐骑,往城门口去。而另一边的护卫刘芳,却已疾步回到了客栈房中,细细将刚才所闻一一说与了主仆二人知道。
“如此说来,我家姑母或许会留在京城守孝?”显然略感突然的?斫愣??咽峭芽诙?觥d桥粤醴几?橇??刑荆??攘轿恢髯右惨蜒傲巳巳ゾ┏巧哟?蛱??床幌敕郊业恼馕焕鲜傩牵?故敲荒苻吖?衲甑纳?健?p> 可惜了,故太太此刻在京城中,若真要被留下守孝,他兄妹二人又该如何与其保持联系,又不被二房那头察觉?
想到关键之处,不免抬头看向过来,只见这旁端坐之人,已是深深吸了口气,好似要将心中的稍许不安,彻底压制下去。不紧不慢拿过手边的信纸来,重新提笔另写了一封家书,显然是刚才那封原本打算送去京城姑母处的,已是不合用了。
要知道,此刻自己明面上,仍在南方一处寺庙中静心养病,即便这方府的消息已然传出京畿之外,但想要得知只怕还尚需时日才对。
正因如此,?斫愣?恼夥饧沂橐驳玫壬弦坏龋?拍鼙凰痛锓街j鲜种小6?托诺娜搜。?弥读┮苍缬邪才牛?潜闶悄厦媲巴?┏堑男薪派?恕6杂诒驹谒轮性葑〉牟』级?裕?獍愕男攀共攀亲钗?锨楹侠碇?。?蛐硪彩前侔阄弈蔚奈t恢? ?p> 而且,这执笔者也是另有他人,只因当初实在病得不轻,再加上病因之故,更是毋庸置疑。
“用林妈妈的身份送了信去,才是最为合适!”拿定了主意,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将笔杆递给了一旁伺候笔墨的小丫鬟文竹道:“这封信我来口述,你代笔便好。”
“奴婢,这般的……又如何使得?”忙要推辞,却被另一旁的刘芳出声劝下:“主子说的没错,你这陌生的笔迹才最合适。你且试试也是无妨,那头或许没能见过林妈妈的字迹,但故太太那头瞧见了你的笔迹,才会明白此举的用意何在。”
“你已经看出意义何在了?”
“属下望断,想要主子此举之意,一来是为了让故太太知晓南面一切安顺,万事不必挂心;二来,自然是为了混淆他人的视线,才故意为之。即便有人拿出林妈妈往日的笔迹,又有何妨?不过是另寻了一人代笔罢了,指不定那头还暗喜在心,就连昔日一心向主的老妈妈如今也已怠慢之心突显。可想而知,那寺庙之中的日子,未必舒心!”
“没错,要的就是这般的结果。既然他们当初敢派人拦了我哥哥回京,又千方百计追杀与他。想来,此番方府中又出了大事,我姑母的行踪再避无可避了,与其让他们百般挂心,倒不如咱们先给他们吃颗安心丸,才好多拖延此时日。”
说着,不禁坦然一笑:“但我这病也该逐渐好转起来了,只等姑母安然返回,咱们便在年节过后,慢慢传了消息回京。而那时,海岛上的庄户们也已能适应了那里的气候;而桑园的打理也可完全交由贺管事夫妻俩;再又蔡记这单续订采办粮米的买卖,每年有一份不错的进项。我便可设法与哥哥两人里应外合,将他们手中本该属于大房的产业,一一拿了回来。”
“啊!小姐你要回去国公府中?”这下轮到一旁文竹的失声惊呼。
就连另一旁的刘芳,也倍感吃惊。要知道,之前三爷同这位主子每每商谈有关京城之事时,几乎都留了他们四人在一旁集思广益,想出最为稳妥之法,后来又加入了女先生在旁。
其中,她们东翁与幕僚二人似乎就曾提出过,回府暗伏一桩,但当即便被三爷连连摇头否定了此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