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随了林妈妈行了一路,才稍稍缓过神来:“敢问妈妈刚才那位真是咱们府里的二小姐?”
“自然就是那位,难道薛护卫之前见过表小姐不成?”此时,反倒是这旁的林妈妈一脸的吃惊。
只见这人从容颔首道:“二年前,大爷就同三爷一起,领着这位小主子去郊外别庄遛马。属下共一十八人,皆是常年在两位爷身边随护之人,自然都是一旁戒备着,所以……。”
明白了他心中的疑虑,林妈妈才不由得颔首轻叹了一声:“原本我们夫人不曾开口,我这做妈妈的不好私自与你说道。只因当日府内一场大乱,表小姐他们姐弟几个都受了惊吓,惴惴不安数月余,好不容易捱到了远走之时,自然再不似从前那般无忧无虑了!”
眼眸中寒光顿起,果然三爷在送别途中被人追杀,就连府中那几位小主子,也不打算就此放过,真真是恶毒至极!紧了紧拳头,心中恨意更深,要知道原先老爷、夫人还在世时,那继室所出的二房就不曾存着歪心思。
还道旁人看不分明,昔日里,明着让二房嫡出长子来邀了与其同岁的三爷出门访友,也多半想着如何引了他往那不干净的所在。虽说连连失手,却始终不肯放弃,要不是大爷这里一张冷面实在骇人,只怕这位才是他们首选,才对!
殊不知,比起大爷那千年不化的寒冰来,其实真正叫人胆战心惊的,还属这位面上从不显喜怒的三爷。除了在自己家人面前,只怕谁都瞧不出他当下的心情如何。
事隔许久,不知为何今日再见大房这唯一的小姐,竟然有了一丝错觉,或许大房几位小主子中,并非只有三爷是那般遇事处变不惊的性子。除却听闻消息之初的惊骇,倒是随后的淡然神态,再到临行之前的一番嘱咐,便可看出少许的端倪。
倘若此人能再细细观察,方才屋内众人的神情,便可知如今的这位二小姐,却是早已脱胎换骨咯!但任谁经历了这许多变故,始终不做改变的,只怕也是凤毛麟角。又何况林妈妈这里略有顾忌,未曾将实情全部吐露,当日后获悉所有后,定是再无一人会心存疑虑了。
就在这头林妈妈悄悄避过佃户们,将薛鸣引了来那片所在,细细观察周遭的地形;另一旁去而复返的?斫愣?凑箍?送几澹??岜释?媚干桃槠穑?薷脑郝洳季忠皇隆?p> “原先咱们说定的两进院子,也是普通的样式略有不同,不但内外两进院子的所占之地近乎相当,还有其东侧特意设了足有大半亩余的荷塘一处,眼下却不得不重新改了,才好。”这旁边提出自己的心中所虑,边在空白处简易几笔,勾勒出一个并排而建的两进小院。
随即将笔搁下,伸出食指来停在原先那个的两进院子上,偏头看向姑母,解释道:“这处的院子咱们还是不做太多改动,只在外院一侧多留一道门洞便好,再将那片原定的荷塘所在,同样改作一处两进的院子就成,只是苦了我哥哥住这般狭小的院子,也实属无奈!”
“若不是工匠那头早已说定,只怕还得另挪一处地界才好。”面上只匆匆掠过一丝的无奈,便已是恢复了之前的暖色:“只要一家人聚在一处,便是最好,哪里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安心的?如今手中银两有限,还要先紧着那头,这等之事又何须太过计较。想昔日军营之中那般困境,我郑家的儿郎们都不曾有过一句抱怨,眼下这般又怎会叫苦连天?”
顺势拿过笔来,在图稿上划去一道:“索性将这新建的小院中的东厢房舍去,也叫他们兄弟几个,有一处宽敞的地界,可每日施展拳脚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