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飞急忙将对方拦开,冷声说道:“你看看你那满身臭汗,别把这衣服染脏了。”
低头看去,却见那长袍之上赫然被自己印上了两只黑色手印。
脸颊上一阵热辣辣的疼痛,想起之前那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一剑,依旧心有余悸。
“那师姐什么修为?应该挺厉害的吧?”
赖厚安果断地点点头说道:“我三年前上山的时候便听说她已经到了开光的修为,如今三年过去,究竟是何品阶就不得而知了。”
陆鸣飞背脊一阵发凉,眼前再度浮现阮星澜一剑横斩宴厅时的情景,不过这次用剑之人却换成了水潭中那女子。
本打算将那衣袍顺手扔了了事,但又觉得太不地道,犹犹豫豫地便一路抱着朝清渊峰跑去。
回到房中细细一看,陆鸣飞吓得脸红心跳,耳根子火辣辣一片,肠子都悔青了。
衣袍并非一件,里面还裹着一件绣着一朵青莲的丝质贴身琐衣。
重不足二两,被陆鸣飞拿在手中却是重愈千斤。
一宿没睡,天还未亮便朝着玉殊峰跑去,寻了一处清泉将外袍洗净,来到自己每日练功之处,晾在松枝之上。琐衣并未染脏,便小心翼翼叠在一起揣在怀中。
晨光微露,外袍很快被山风吹干,便打算着随便寻个女弟子将这些衣物送还回去。
站起身,山林之中数十只鸟雀受了惊吓纷纷飞起,紧接着便看到黎青不知从哪来钻了出来。
陆鸣飞有些奇怪地问道:“平日我在这打坐不见你来,怎么今天跑到这里来了?”
黎青揉了揉惺忪地睡眼说道:“阮师姐天还没亮便把我叫了起来,让我来这山林中说是传授什么剑法。”
看到一旁晾着的长袍,黎青指了指问道:“这衣服是哪来的?”
陆鸣飞哪有心思回答这些,岔开话题问道:“这玉殊峰中有个很厉害的师姐,你听说过么?”
黎青随便寻了块青石坐下,想了想说道:“是有这么个人,这几个月里我就远远见过一次,听说是挺凶的。”
又有些诧异地望向陆鸣飞问道:“师傅问这做什么?你莫非得罪那师姐了?”
陆鸣飞苦涩摇摇头说道:“得罪谈不上,不过是发生点误会,只是听说那师姐挺厉害,还是小心点好,若是她真来找我晦气,我可打不过她。”
黎青一个翻身从青石板上跃了起来,拍了拍小胸脯说道:“你怕她作甚,这不是有我呢,我现在可是筑基四品的修为,她真来了,我替你挡着便是。”
陆鸣飞只觉哭笑不得,不过半大的孩子,说起大话倒是有模有样。
人是小了点,着实不太简单,想不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四品。
两人正说着话,山林不远处一阵话语声传来,如黄莺出谷,时不时夹杂清脆笑声。
转眼间,竟是一群女弟子三三两两朝着这边走来,看到二人在此,不少女弟子急忙收敛了脸上笑容,颇为恭敬地说道:“师叔祖,师叔。”
胆大些的几个弟子,看到黎青这位师叔脸上挂着一行鼻涕,忍不住掩嘴轻笑。
陆鸣飞可没心思跟众人打招呼,急忙便要去收那件长袍,众弟子的目光也随即扫了过去。
一张张俏脸陆续换上了惊骇的神色,站在人群中的杨竹与陆鸣飞最为熟络,大着胆子问道:“师叔祖这,这穆师姐的外袍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