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飞讪讪一笑，学着在凤安城遇到过的那些跑江湖泥腿子的口吻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殷折鹿面色诚恳地说道：“我看陆兄与我年纪相仿，若是陆兄弟不嫌弃，不如你我今日便结拜成兄弟如何？”

陆鸣飞对于修为没有什么概念。

殷折鹿的年纪能有眼前这般修为已属当世惊才绝艳之辈，在加上他显赫的身世，也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挤破头想要与之结交。

原以为自己提出结交之意，陆鸣飞自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怎知陆鸣飞却是咧嘴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我其实已经有过一个兄弟了，物以稀为贵，这兄弟多了怕是要不值钱了。”

这样的回答着实让殷折鹿有些出乎意料，从小到大第一次吃瘪却是在一名布衣少年面前。

陆鸣飞见对方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殷兄不要误会，我可不是看不起兄弟，只是我这身份着实有些低微，与你相差太多，结拜兄弟实在有些不妥。你若是将我当做朋友，我自然也把你当做朋友。朋友之间贵在所做之事问心无愧，不负朋友之名，至于结拜那些不过虚名而已。”

殷折鹿眼中一亮，没想到这寻常的少年能说出这番话来，虽未有任何表示，但他眼神之中却也流露出赞同的神色。

陆鸣飞继续说道：“我从小混迹在这市井之中，表面称兄道弟，背地却是各怀心思的事情没少见过。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能以诚相待，又岂是那些虚名可比？”

教书先生哪里随意学了这么几句倒是让陆鸣飞派上了用场，俨然一副酸丁的模样。

殷折鹿会心一笑，不觉间面前这个少年又亲近了不少。

看了看一旁的苍微老道，殷折鹿来到对方面前，恭敬地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指教。”

老道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随后说道：“小侯爷是不明白，为何你境界远在那女子之上，却为何不是她的对手？”

“正是！”

殷折鹿果断地答道，不得不说，之前的经历着实令他这位天之骄子一直以来的骄傲荡然无存。

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苍微老道思索了一阵，接着说道：“不瞒小侯爷，这个问题老道怕是也说不清楚，那女子的确是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我一早便已瞧出，她虽然境界不高，但身上所流露的气息远大于此，或许是所修炼功法的缘故。”

殷折鹿更为疑惑地问道：“功法的确有强弱之分，相克之理，但这些都是在相同境界之内，况且我所学家传几门功法应该都不算弱，难道能比那女子差了许多？”

苍微笑了笑说道：“你们殷家所传的玄空劲气，我也略有耳闻，的确是一门强猛的武技功法。莫说是低于小侯爷的境界，即便是同为灵动之境，玄空劲气也该有绝对的优势才对，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殷折鹿一副聆听受教的模样，苍微老道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小侯爷可曾听说过付采言？”

殷折鹿不由脸色一沉，沉声说道：“八大真仙之一，南越剑师付采言，我自然知晓。不瞒先生，家父如今所受重伤正是二十年前凤鸣城一战之中，拜付采言所赐。”

苍微点了点头说道：“据我所知，付采言所创一门功法名曰隐蝶诀，这门功法极为特殊，修炼之后便能压制自身的境界，而本身实力自然远大于自身境界，这门功法的另一个特点便是，一旦修炼大成，破茧成蝶，常人在修炼之途上最为困难的突破，对于隐蝶诀来说确实水到渠成，易如反掌。”

殷折鹿眼中不由地露出惊骇的神色，回想起之前那黑衣女子，心中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苍微轻叹一声说道：“想那女子的行事风格，对小侯爷的仇恨之意，怕是和越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老道所猜不错的话，她应该便是付采言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