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过后,陆鸣飞隐隐有些后悔,但他却非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做了那便做了。
很快来到厢房之中,见到姚杏儿不由分说拉着她便走。
姚杏儿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想要询问缘由却又不敢出声,只是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跟着陆鸣飞的脚步。
陆鸣飞心里清楚,若只是将衣物拿走捉弄一番本无大碍。
哪料到衣物之中还有贵重财物,被人抓住少不了吃上官司,陆鸣飞可不想年纪轻轻便蹲进大牢,况且还要连累到姚杏儿身上。
一路上也算顺利,两人不多时便从后门中跑了出来。
曲小天见陆鸣飞出来,脸带兴奋,急忙迎了过来,正要询问却听陆鸣飞有些仓促地说道:“凤安城暂时怕是呆不了了,我们先出城去避避风头!”
说完,不等满脸疑惑的曲小天反应,便朝着远处跑去,一路上尽拣一些昏暗偏僻的道路。
一边跑着,陆鸣飞也将大致原委说了一番,无论曲小天或是姚杏儿本都是生性敦厚之人,闻言不免面带惊色,慌乱不定。
三人一口气跑出了凤安城外,早已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尤其是姚杏儿,汗水将双鬓打湿,胸口起伏不断,两脚沉重的怕是再挪不动半步。
陆鸣飞本打算朝着官道上继续跑去,却被姚杏儿拦了下来。
“即便要走,也该回家收拾些衣物细软,柜子里还有我给你们缝的两件新袍子,收了线脚就能穿了,这样丢下实在太可惜了。”
陆鸣飞没打算回家,但毕竟都是姚杏儿一番心血也不好舍弃,犹豫了一阵,便朝着三人所住的城郊小巷跑去。
凤安城四面环山,三人所住之处途经一段山路,夜色昏暗,坎坷难行。
曲小天生来有几分蛮力,索性将姚杏儿背在身上,一路朝着家中走去。
陆鸣飞所住的土坯房,门上没锁,也不需要锁。
早已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破烂的木板床和一副旧桌椅,加上一只大水缸,再无值钱的物事。
进入房中,姚杏儿还在不断地大口喘着气。
陆鸣飞借着机会将曲小天拉到了门外,在那绣着精美纹饰的钱袋中摸了一阵,取出了那两枚金元宝和些许散碎银子。
随后将散碎的银子交到了曲小天的手中说道:“一世人两兄弟,平白得了这些金子原本应该各分一份,不过我打算等风头过了回来用这些给杏儿姐赎身。虽然是被卖到了青楼,鸨娘对她还算不错,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也太不仗义,散碎银子你先拿着喝酒吧。”
曲小天掂了掂手上的银子,咧开嘴笑了一声,随后又还到了陆鸣飞手中说道:“银子你先留着吧,等给杏儿姐赎了身再说,说不定那时候喝你的喜酒呢。”
二人相交多年,无需客套,陆鸣飞便将那银子又拿了回来,正要放入钱袋之中,却觉得钱袋中另有它物。
摸了一阵,抓出了一小块蛇形玉佩,色泽温润,晶莹剔透。接着,又从其中滚出了一只圆珠,隐隐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这玉佩看样子还不错,或许也能值些银子。”
陆鸣飞的出身自然不会分辨玉器优劣,只是那枚玉佩即便是落在外行手中也能感觉到其精美不凡。
一般暗自嘀咕着,又将那个珠子拿在了手中看了又看。
“这东西我见过,就是凤安城中那些妇人们身上佩戴的珍珠,不过没有这粒个头大。”
曲小天瞅了一眼那珠子解释了一声。
陆鸣飞将那“珍珠”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说道:“看那人该是高门大族家的贵公子,这珍珠的个头倒也与他的身份匹配,不过可惜,这回便宜我们兄弟了。”
又看了一眼曲小天说道:“你就别跟我们走了,毕竟家里还有人要照顾。”
曲小天面露踌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取舍,原本打算和陆鸣飞共同进退,但家中老娘实在又有些放心不下。
还是陆鸣飞性子果断,断然道:“就这样定吧,我们也不会离开太久,避过了风头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