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听此都是一惊,尤其是项北川那两个跟班的兄弟,听到有五百两的赏银,眼睛差点放出光来。
五百两银子是什么概念?一个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三两银子。这五百两可是足够一个人富贵一生了!
项北川也是心神一动,但是随后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把脸沉了下来:“给多少钱也不行!这样的g当我做不了……老徐,你也知道我栖云寨的规矩——劫富不劫贫,谋财不害命。再说了,你这买卖也不应该找我,你去找郑氏兄弟啊!他们二人可是专门做这等买卖的……”
“哼哼,好一个谋财不害命!”徐瞎子听此却是一声冷笑,“别人不知道你项北川,徐某还不知道吗?要不要徐某把你上山落草之前的那些‘英雄事迹’,细细地数一数啊!”
项北川的大黑脸“刷”得一下子白了,白的发青。
“徐瞎子,你……”他指着徐瞎子,却是白天说不出话来。
“好啦!项老兄,徐某也不是想要揭您的老底,只是……”说道此处,他瞟了一眼项北川的两个跟班,这二人此刻正眼也不眨地望着项北川,“只是,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山上百十号的兄弟们着想啊!据我所知,栖云寨已经快两个月没做成过任何一票买卖了……眼看着就要入冬,弟兄们可都还等着钱粮活命呢!”
对方已经把台阶递到面前了,项北川也只好就坡下驴了,他心下一沉:“好!g就g了!”
“这饭馆做的菜可真香……”一旁的江澜一边t1an着手指一边喃喃道,
七天之后,俞家岭上。
此时正值深夜,秋虫声声鸣叫。微风拂过高草,一阵阵低不可闻的簌簌声在高草丛内传出,似是风吹草动,又似是有人在轻声耳语。
“大哥,有一队人马已经到了五里开外,人数有五六十人的样子,有二十个持刀披甲的官兵,其余都是家奴亲随之流。”
高草丛中,正有一名黑衣人向着另外一名黑衣人汇报着。他们全身黑衣,头裹黑布,脸上也围着黑se的面巾,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两只手来。
“嗯,知道了。”那被唤作“大哥”的黑衣人罢了摆手,却是把头转向了另外一边,那里正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同样在高草间蹲伏着,“真有你的啊老徐,连官府之人的消息都把握得如此准确。”
“项老兄见笑,这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小本事罢了,不值一提。”
这二人正是项北川和徐瞎子。
“小本事?”项北川可不认为把整个西北都排满眼线的的本事叫小本事,不过他也没继续言此,而是话头一转:“对了老徐,当初可说好是杀一个人,如今来了一队……”
“为免节外生枝,杀,一个不留!”徐瞎子脸se很是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这臭道士心肠真够狠的!”
“呵呵……”徐瞎子尴尬得笑了笑,他平时虽然一副道人模样打扮,但这只是他行走江湖的装束,可不是真的道士,自然也不会有出家人的慈悲之心。倒是项北川,善人心恶人胆,菩萨心肠做山贼,我不坑你我坑谁?
见徐瞎子没有搭话,项北川略微有些尴尬,他把头转向另一边。刚转过头来,就发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的主人虽然也是一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那仅露出的眼睛却把“欠揍”二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江小兄弟这番前来也是为了钱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项北川却感觉对方并不是为钱舍命之人。
“不是。”江澜摇摇头,随后从腰间ch0u出一把匕首来,“等下我也并不打算杀人。”
那把匕首似金非金似铁非铁,月光之下,还流转着淡淡的光华,看上去很不寻常。项北川细看之下却见匕首刃锋处很是圆滑,却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匕首!
“小爷这把匕首,名叫善良之刃。”
“匕首还有善良不善良的?你可真是个怪人!”项北川不以为意,他喃喃道,却忽然看看远方大路尽头火光闪动。
“噤声!他们来了!”
随着这一声话音落地,高草丛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此刻竟连虫鸣之声都没有了,一片si寂。
这边刚安静下来,就听见远处大路的尽头上传来一阵阵车马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路的尽头点点星火闪烁,那些星火越来越明、越来越近,却是一队人马打着火把趁夜前行。
马队渐近,众人也看的清晰,那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一身青se装束的年轻人。此人十岁的年纪,面容白皙俊俏,看容貌却与江澜不相上下。不同的是,人家只是俊俏,并不欠揍……
他后面跟着四五十人,排成了四队,默默前行,整个队伍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队伍中间护着一辆马车,看马车的样式绝非寻常百姓之物,应该是朝中官员不假了。
眼看着那队人马就要到这高草丛前了,徐瞎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项北川:“项老兄……”
“嗯。”项北川点了点头,“弟兄们,上!”
项北川一声大喝,人就从草丛间蹿了出去。随着他的喝命,上百个之前不知躲在何处的黑衣人,也都从y影中冲了出来,直奔大路中央的人马冲去。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见此也是大惊,却并未乱了阵脚,他大喝道:“贼人好大胆子,知道这车中坐的是何人吗!”
“嘿嘿!老子管你们是谁。今天老子劫命不劫财,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