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空旷,并无一物。清风吹过,唯有一石台,一铜镜而已。
“师弟,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吧?”林雨墨说道。
穆铭上前,捧起那铜镜仔细端详,铜镜别无他样,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边缘是檀木镶制,中间一块水灵的镜子像是湖面波光平静。
“是的,应该是恩人留给我的。”穆铭再一次举起那铜镜细细看了一遍,便仿佛袖中。
他看着眼前空阔,心中也不知是何别离伤感。为何师父不说一声,就走了呢?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铜镜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他抬头仰望天空,碧蓝澄澈,莫非是心境吗?
云霄上,飞速向西面奔赴的伊桓宛若一道流光,后面那紧紧跟着的白衣气喘吁吁。
“师弟,你怎么收服了一个雷之意志,就能跑这么快了?”欧阳荀上气不接下气,“喂,等等我啊!”
“步如闪电,奔若雷霆!哈哈哈哈哈!”伊桓幻步如同白驹过隙,一阵奔驰留下道道残影。弄得那欧阳荀在后面焦灼。
“好家伙,现在竟然比我还要放荡不羁。师弟,诶,你慢点……”欧阳荀才嘟囔了一句,就发现前面的伊桓瞬间没影了,“你等等师兄啊!”
“好酒不等人耶——”
声音残留,消逝。
青云酒家。
距离辽城城门口只隔了一条街。伊桓在店里找了个桌位,坐下来,招呼小二要了十坛好酒,又点了两三个下酒菜,香喷喷的花生米。等到东西上齐,欧阳荀正好气喘吁吁坐在伊桓面前。
“好你个师弟,居然也不等等我!”欧阳荀赌气道。
“这青云酒家最好的酒,最好的下酒菜,只有我知道。要不是我早你几步先到,你肯定要点坏喽。”伊桓将酒壶提起,给师兄倒上一杯。
“嘿,你还不相信你师兄的眼力。想我也是十几年的老酒客,这点酒该点什么好酒,我难道不知道?”欧阳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涨红了脸,差点喷出来,“这酒怎么这么烈啊?”
他举起酒盏,仔细看了看,又是嗅了嗅,那酒香十分地浓烈。
“师兄,刚才还说自己是老酒客,现在打脸了吧。一方水土一方酒,这里的酒,习惯酿得浓,酿得醇,俗称三杯倒。你要真喝出一点味道,不能大口大口喝,要小半盏一次,入口品一品,才能下肚。”伊桓说道。
欧阳荀听了,便照着做了,将那酒一小口喝进,在舌尖回味回味,三秒后,那醇香果然四溢出来,十分醉人。
“当真是极品!”
欧阳荀惊叫道。他举起杯盏,将那酒再一次小口小口喝尽,酒香溢出唇齿,实在痛快。欧阳荀又是禁不住大声叫唤了一声。引得旁边几人回头看了一眼。
那几人看了一番,便又是转过去,继续说着他们的话。
“你可知,那芦城,简直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啊。”
“可不是嘛,阴森森的,谁都不敢进去。”
“据说啊,那里还是魂师的送葬场。”
他们小声讨论着。声音不算很大,却还是入了别人的耳朵。欧阳荀有些醉了,止不住晃悠着脑袋:“什么魂师的送葬场啊?我欧阳小爷……”
说着,他正要站起身向
那几人走过去,被伊桓一把拉住,按着坐下。伊桓眼神凝聚看向一旁,而耳朵则是在十分认真地听着那些酒客的对话。
芦城,位于辽城西侧的一座城池。据说,那里是光之意志的发源地。光之意志,象征着驱散一切黑暗的温暖与希冀。于是乎,芦城也被称作曙光之城。可是听着那些酒客的对话,反而不太像是那么回事。
“师弟,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那座芦城?”欧阳荀凑过来,小声问道。
“嘘……”伊桓食指抵住嘴唇,示意欧阳荀不要说话。欧阳荀有些悻悻地坐下。他也瞥着眼,看向那几位酒客。
“据说啊,有些胆大一点的魂师,进入那芦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么可怕?”
“那是肯定的。我打听的消息还能有假?”那人越说越激动,“你可知道,芦城以前虽然是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可现在啊,阴森无比,就像是一座鬼城!”
“可这地方,不是说是光之城吗?一年四季都是光芒闪耀,为什么就前几个月开始变成这样了?”
“因为,”站起来的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他们芦城人触犯了神灵!所以鬼祟要来锁他们的命!”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在这里喝酒,听说过多少奇闻怪事,难道神灵下凡,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那你说,这芦城,是不是就彻底完了?”
“嗯……倒也不是……”那人侧过脸去,非常小声地附耳对着旁边一人说道。声音实在太小,伊桓和欧阳荀都没有办法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