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我出去,你这是干什么呀~爹!娘,你帮我打开房门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和程先生真的是两情相悦的!他答应了会来提亲的。”
李娇敲累,背靠着房门不停地抽泣着。
“不成!就算他来提亲,我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另一间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摔杯子声,李捕头披着外衣,愤愤的走到门口,冲着阿毛的房间喊道。李大娘一边劝着盛怒中的李捕头,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阿毛的大哥和二哥则一人劝一个。
“爹,您消消气,小妹还小,您别和她置气。”
“阿毛,你就听爹的话,别闹了,改明儿,二哥给你找全县最好的媒婆,说一门顶好的亲事!乖,咱不闹了!”
“我不,我不!爹,你放我出去!”李娇的脾气拧起来,任谁都拿她没办法。
“不用管她,就这么给我关着,什么时候绝了念想,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这个臭丫头,人家到底啥人都还没弄清楚,就剃头挑子一头热!拉什么拉,都是你!你怎么教的女儿!哼!”被迁怒的李大娘,抹着眼泪不敢出声。
终于,哭累了,闹累了的李娇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含着眼泪昏昏睡去,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到了半夜。
忽听得有人轻轻地敲响了她的窗户。
“李姑娘,李姑娘。”窗户外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谁?”阿毛警惕的问道。
“是我,甲方!”
“是你!”李娇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是你们家爷叫你来的吗?”
“正是,李姑娘的事我们家爷都听说了,爷叫小的来传句话给姑娘。”
“什么话?”阿毛的心情突然豁然明朗,原来他心里真的有她,自己不是孤军奋战的。
“爷,叫小的来问姑娘一声,姑娘是否愿意和我们爷一起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私奔?这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爷,还说了,若是姑娘不愿意,爷也不怨姑娘。爷出来太久了,家里来信催着爷回去,明日我们便动身了。从此以后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姑娘,小的把话带到了,姑娘如何决断,也请告诉小的,小的好回去向爷回话。”
“啊?……他这就要走了?这么仓促?这……这……”李娇长这么大,最远也就是跟着爹从清河县来到定海县上任,远走天涯?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出,这叫她如何做决断?
“看样子姑娘的心意已决了,那好,小的这就回去回禀主子,姑娘……无意与他双宿双栖,请他从此以后忘了姑娘,另寻良配!小的这就告辞。”
“哎,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自说自话起来!”李娇急忙喊住他,生怕他真的走了。
“那……姑娘的意思是……”
“我……我……行!我跟他走!”李娇终于咬咬牙,下了决心。爹,娘,为了他,就权当女儿不孝吧。等女儿和他成了亲,女儿一定带着他回来给你们好好赔罪!
“那好,姑娘听清楚了,明晚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城西的五官坡,我们会在那里等姑娘,如果到了子时姑娘还不来,那我们便知道姑娘的意思,动身出发了。”
“嗯,你去告诉程先生,我一定去,叫他一定要等我!”
“好,小的一定把话带到,那小的先告辞了。”
窗外再没了声音,甲方走了。
李娇心情难以宁静平复,睁大了眼睛一直到天亮。
到了晚间,趁着李捕头和两位哥哥都出门当差之际,借口肚子疼,要上茅厕,骗得李大娘为她打开了房门,偷偷地带着早就整理好的包袱,从茅房的墙头上翻出院子。
像出了笼子投奔自由的小鸟一样,李娇背着她的小包袱,兴冲冲的走在去五官坡的路上。
《左传-昭公二十九年》中曾写道:“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姓氏,封为上公,祀为贵神。”
城西的五官坡其实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土坡,相传是五官神的位列仙班之地,百姓为了祭祀这位贵神,便将此处命名为五官坡。
土坡的下面有一座好心的富商捐钱修建的小凉亭,百里晟带着一行人马,就等在了凉亭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