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平本是原威武将军程义忠的副将,老将军解甲归田之后,无亲无故的熊平便随着老将军一起在这昌平县隐居。
昌平县当时的县令杨怀远,是老将军的忘年之交,两人时常饮酒对弈,日子过得也是逍遥快活。
谁料许多年前的一日,有一位自称金阳王府管家的人突然登门,拜访了杨县令和老将军。
具体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作为副将的他,只知道那日老将军是把那人连骂带打的轰出府去,连他带来的几口箱子也一起扔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老将军突然收到杨县令派人送来的密信,说他从那金阳王管家身上得知一个天大的秘密。
所以想请老将军今晚去县衙后府相会,助他一起抓住此人。还特意关照,此时干系重大,没查清楚前,请老将军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老将军虽隐退多年,但对朝局也是颇有耳闻,知道那金阳王一直都是蠢蠢欲动。再则他与杨县令相交多年,深知他也是忠肝义胆之人。
所以杨县令的此番说辞令得老将军深信不疑,便带着熊平和另一位副将,三人单刀赴会去到了昌平县县衙。
谁知去了县衙之后,衙门里竟悄无一人,他们觉得事有蹊跷,刚要退出衙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被天罗地网的包围住了。
领头的衙门班头口口声声宣称,他们三人杀害了杨县令,不由分说上来举刀便砍,三人无奈只能应战。
怎知,藏在二楼的衙役跟班竟当头一把石灰粉下来,顿时就迷住了他们的眼睛。另一位副将不幸被杀。
老将军情急之下,以一人之力将众衙役拦住,助熊平走脱险境。最后力战而竭,被那班衙役生擒关入了大牢。
待熊平躲过追捕,回到将军府报信,却发现来迟一步,府里所有人都已经被押解入了大牢。他只能离开昌平县,辗转各处,联系旧部准备营救将军府一干人等。
等他带着旧部星夜兼程的赶回昌平县后,便听闻老将军一门已经被宣旨抄了家,就要在秋后满门被问斩了。
到了秋后法场上,熊平率了旧部拼尽了全力也没能把将军一家救出,只救出一个年幼的程玉娇来。由于被官府通缉,熊平只能带着剩下的旧部,领着程玉娇躲上了仙草山,落了草做了占山为王的土匪。
前几日,程玉娇和熊平带着几个手下下山采买,无意中熊平发现了一个人长得与当年来程将军府做说客的那个人一般无二,当下边和程玉娇两人一起跟踪了上去。
不料被那人发现,反被那人引入了圈套。亏得熊平和程玉娇武艺高强,杀出了重围逃回山上。熊平受了点轻伤,但是程玉娇为了掩护几个弟兄,被那贼人刺中了要害,伤势严重。如今只能卧床静养,动弹不了分毫。
说到这里,熊平有些担忧,如今程玉娇这般模样,若是山下剿匪的官兵一旦攻上山来,只怕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生天的了。
陆亦清和连枫听完熊平的一番话,两人互视了一眼,想不到他们竟是忠义之后,而且他们在此落草为寇又与金阳王这个老贼有关。
当即请熊平取来了笔墨,修书一封,着连枫即刻下山送给傅凌云,请他暂停攻打仙草山,等他回营之后再作商议。
连枫接过信匆匆离去,熊平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陆亦清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说道:“熊叔不必惊讶。你只知我姓易,那日我被各位绑上山寨,还未曾好好向诸位介绍过自己。”
说罢,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捋了捋衣袖,恭恭敬敬的给熊平行了个大礼。
他是位冒死救下忠义之后的赤胆忠心之人,如何受不得自己的大礼参拜?
他一边大礼参拜,一边正色说道:“在下姓陆,名亦清。吾乃当朝十一皇子,特奉吾皇成宗之名、少将军傅凌云之命前来聚义寨招安。”
熊平闻言大惊:这,这人竟是位皇子!听闻此次剿匪十一皇子便是营前军师,莫不是之前他被自己绑上山也是计谋?投石问路?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忽变,一把揪住陆亦清的衣襟,怒目圆瞪的问他:“你竟是个皇子?如此大胆竟敢来亲自来山上做细作?难道你就不怕俺们宰了你?”转头向着厅外大吼:“牛犊子,快去把刚才那人拦住!”
陆亦清见他此刻杀气腾腾,倒也不惧,微微一笑:“熊叔,你先放开我,听我一言可好?”
熊平见他这番模样,心想:也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若他真是细作,大不了官兵来了自己便挟持了身为皇子的他做人质,为小姐争取逃脱的时间便是。
想到这里,松开了他的衣襟,一把推开他,怒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