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阿春……”一声声细细的呼唤，在阿春的耳边萦绕。是妈妈，是妈妈在叫我吗？她使劲的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睛被刚才流的血糊住了，硬巴巴的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这次阿春听清楚了。是婆婆，小琪的奶奶在叫她！

这老奶奶一生中生了十个孩子。八十多岁了，孩子太多，自己没有存一分钱。孩子没有几个孝顺的。也只有阿春能给她一碗饭吃。老奶奶刚才出门上厕所，看见门口躺着一个人，差点儿没吓死。盯近看了许久才看出来是阿春。

阿春不想吓着老奶奶。攒足了劲儿说“妈，没事儿。刚才跟阿成吵了一架。”阿春说着慢慢的坐起来“你帮我拿条毛巾来擦把脸。”“好。”老奶奶答应着拿来了毛巾。“去我屋里坐会儿吧。“老奶奶说。

老奶奶伸出颤巍巍的手，拉住阿春的手。一丝暖流从阿春的心底划过。婆婆还是疼她的！她站起身跟着老奶奶进了屋。

“这个挨千刀的阿成，他要再打你，你报警把他抓了去。”老奶奶一边说，一边又用热毛巾帮阿春擦脸。

幸亏老人眼神不好，看不清阿春头上的伤口。阿春强忍着头上的痛说：“妈，这哪行呢？他是你的亲儿子呀！”

“哎！你今晚就睡我这屋吧？”老奶奶说，“都怪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样的儿子？那时候为啥没有计划生育呢？”

“妈你别说了。”

阿春感觉天就要亮了。她擦了擦身上的灰。和老奶奶躺在床上。老奶奶关了灯。

阿春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下来！真后悔嫁给阿成！离婚吧！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呢？婆婆怎么办呢？单位怎么看我呢？

想着想着阿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孩子大声的啼哭。吓得阿春一个激灵猛坐起来。睁开眼睛一看，老奶奶也不在床上。

阿春急忙跑的自己的房间，门在开着，老奶奶正在哄小琪琪。阿成早已不知去向。小琪看见妈妈一下子扑过来高兴的叫“妈妈，妈妈!”

“阿春你醒啦，我给你煮点面条吃吧。”老奶奶说

“不啦，我吃不下。”说完，阿春把孩子搂在怀里又流下眼泪。

“妈妈不哭。”小琪心疼地帮妈妈擦去眼泪。“我长大了保护你。”孩子的话令阿春鼻头一酸，眼泪更加流的厉害了。

老奶奶端着地上的碎玻璃走了出去！

阿春拿出手机向单位请了假。又给孩子手里塞了一点饼干。“琪琪要喝水了，跟妈妈说啊。妈妈困了要睡一会儿觉。”说完阿春换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