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点!”离泓直接开骂。
这个油腻且自以为英俊的男子听后挑眉,抱着双臂道:“我以为,你已经把她完全变回天族了。”
离泓摇摇头:“我办不到。”
“办不到办不到!你是何等人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有脸活在世上?”油腻男子吉乘辛辣地嘲讽道。
“少废话,带我们出去。”离泓熟知其碎嘴的德性,忽略掉那些难听的讽刺,直奔主题。
吉乘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丁若羽被他恶心得捂住了眼睛。
胡翩翩平日里也爱做这些羞答答娇滴滴的小动作,可人家娇俏得天然去雕饰,哪里像这位,直让人倒胃口。
“朝菌夫人有你这么位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离泓拉着丁若羽进入传送阵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浮舟会嫁给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只怕眼光也不大好。”吉乘立刻反驳,却同时惹怒了他们两人。
不过十个刹那,三人出了传送阵,吉乘已然被揍得鼻青脸肿,面上没一块好皮了。
蓦地一阵晃动,刺眼的金光消失了,三人揉揉眼睛,竟落在一处海湾。
青天白日凭空变出三个大活人,惊得周围渔民抛下鱼竿渔网就逃,尖叫声此起彼伏。
但吉乘并没有因此而罢手,他双手一撕,空间宛如蛛网般破裂,原本在煜国祥云城城郊的据点废楼竟整个显现出来。
“这是什么地方?”丁若羽惊问。
“南越繁香城。”吉乘很满意她此刻惊讶的模样,推开破铁门,废楼底层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昏迷不醒的少年。
“越海田!秋萍!”丁若羽蹲下身推了推几个曾经的同伴,见他们一动不动。伸手一试,才知他们已被某种禁制所控,暂时无法醒来。
吉乘看了看天光,揉着眼角淤青道:“三天,这些孩子应该也快醒了。”
他随即斜睨了离泓一眼,嫌恶无比地摇着手嚷嚷:“你看你脏成了什么样,还不快去洗洗,你要以这副模样来告诉他们,你就是巫皇?”
离泓冷笑一声,手中捏着个托盘形状的法器,华光四起,一瞬间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又回来了,身上是巫皇在祭火节那天穿着的华丽黑袍,束着发冠,脸上也变得干干净净,冷漠的眼神仿佛浮舟再次重生。
“呃,过头了吧这……”丁若羽有些想挠墙,只是让他以巫皇身份见见这些少年死士,有必要穿登基大典的礼服?
离泓想了想,迅速将黑锦外袍拆下,里面居然还有件外袍。
“我穿了五套,你看看哪套合适。”他说着,变戏法似的扒开衣领,层层叠叠,全是以前浮舟穿过的衣衫。
丁若羽愈发觉得他在某些方面确实脑子不大灵光。
她翻了翻他乱七八糟的领口,哀叹起来。原本的浮舟每日练功,可比他壮多了,换了半天这些衣服竟没有一件是合身的。
“大哥,您能不能多长点肉?我们还是赶紧去市肆吧。”
三人火速飞奔,就近寻了家成衣店,给离泓换了身天青色普普通通的布衣。
“嘿,你还只配穿这种粗布麻衣,那些绫罗绸缎是你能肖想的?瞧瞧这穷酸气质,穿上龙袍不像太子!”吉乘嘿嘿直乐。
“我本来就是平民。”
离泓随手拆了头上那金镶玉的发冠,正要往回赶,却突然停住了。
“寸心?他怎么受伤了?”丁若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少年半身血迹,跌跌撞撞地跑着,怀里抱了只盒子。
这时寸心也瞧见了三人,转身跑来,将盒子递给丁若羽,嗫嚅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丁若羽忙问,一边打开了盒子,面色突然间变得惨白惨白。
一只女子的手被齐腕斩下,中指上戴着枚红玉指环。
丁若羽对这枚指环非常熟悉,因为它是宗明泽送给她师父楼雪的定情信物。
“谁干的?”她强迫自己以最短的时间冷静下来,盖上盒子,又挥出一道金光落在寸心身上,缓解了他的伤势。
寸心擦了擦嘴角血渍,分别看了丁若羽和离泓一眼,垂下头道:“他们自称来自‘魔域’,有着高超的巫术,一闯入彩华楼就开始疯了般杀戮,后来我们被锦娘转移到醉烟楼,却仍难逃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