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
现在这些事就不再只是男孩子圈子说那么简单了。
整个班级忽然弥漫了许多欲语还休的小粉红。
徐可儿和花寂之间,莫名得形成了一层竞争关系。
如果白星怿送了花寂一支笔,徐可儿就非要让白星怿也送她一支。
花寂也不会刻意去争,更不会让白星怿为难,送了也就送了罢。
白星怿在心里夸花寂真懂事。
此情此景下,班里考试成绩排名浮动有点大,只有高嘉悦一枝独秀,稳扎稳打。
有时候花寂忍不住想,这是不是高嘉悦为了学习成绩故意给大家布的迷魂阵。
可是怪得了别人吗?
那天也明明是她无意闯了进去,打开了潘多拉的迷盒。
你看,花寂在变化,不知不觉中性子收敛了许多,凡事特别容易怀疑自己,反省自己。
有一次老师布置作文题:参观一座大桥并写一篇记事文。
花寂的作文照例被老师当做范本在念,只是念到关于桥的总长时遭到了个别同学的反驳,说她记错了。
白星怿挺身而出,“就是这个数字,我也记录了。“
同学们洞悉一切地“嘘”他,老师不明所以。
花寂心里暖暖得,甜甜的。
但是她仍旧确定地私下里问了一嘴,他怕白星怿是包庇自己。
直到白星怿反复确认的回答后,她才好像又有了主心骨敢坚持自己。
到了要出黑板报的时间,花寂负责。
她可以写一手很好看的粉笔字,也可以临摹出一些很简单的花,装饰板报。
这个孩子或许是有一些艺术天分的,可惜吸收的养分几乎是零,没有适合的土壤怎么可能生长出漂亮的花。
所以,她的设计才华好像再很多次表现之后就逐步枯竭了。
她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设计不重复的样式。
天啊,也不知道画什么配图来点缀,像庄严的天安门,要怎么画。
无意中去别的教室串门的,就发现人家的板报怎么可以那么好看,复杂中又不失精炼。
可怜的花寂,新华书店就有专门的板报设计书呀。
花寂哪里敢和妈妈开口说要去买一本这样的书。
妈妈和爸爸在饭桌上为收入唉声叹气的次数渐多,饭桌上荤菜渐少,
姨娘家送来了不少姐姐旧衣,花寂几乎不再有独特质地的新衣。
如果还不懂家庭发生了什么,想必真是个傻瓜。
爸爸只会要求花寂,
“穷,不可怕,人要有志气。只要学习成绩好,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是,花寂也这样想的,毕竟学校的人好像也没有太看重这些呀。
鉴于曾经的光环,花寂还能抬头做人不心虚。
可是,这个板报的事情,让她开始产生了一种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会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个板报?买本书就好了呗。”
白星怿觉得这哪里是问题,既然买得到怕什么。
花寂沉默了。
这恰恰是问题。
白星怿不懂,这怎么会是问题。
自习课,老师走到花寂座位前打开她的文具盒拿她的红笔改作业,停下来问了板报的进度,幸亏白星怿在后面多嘴说了一句没有板报书,老师才如梦方醒,对对对,她那里就有,她忘记给花寂了。
她看以往花寂都能做得挺好,以为花寂是有的。
问题虽然暂时是解决了,但是花寂潜在的心理问题越来越大。
后来,花寂把少先队中队长的臂章给弄丢了。
本来丢了真是一件小事,和老师申请重新认领一枚就好。
可是花寂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