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严世藩,赵文华面露难色道:“这个恐怕为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咱这位小阁老,景卿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鄢懋卿在心中暗骂赵文华无耻,面上却是堆笑道:“这个愚弟自然明白,梅村兄放心,我会差人按时把银子送去梅村兄府上。”
“若是这样自然最好,愚兄自会把贤弟的那一份原封不动的转到小阁老手上。”
二人相视一笑,却是看破不说破。
严世藩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十分慵懒的坐了起来。
昨夜喝了太多酒,一下子醉倒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都没顾得上和妾侍嬉闹玩耍,真是太可惜了。
这一睡便是五六个时辰。
已是日上三竿他才睡醒,照理说又要被老头子念叨。
不过严世藩斯毫不在乎。
反正今日是休沐,他便是睡到晚上老头子也管不着。
起床后匆匆洗漱,严世藩便穿好衣裳朝外走,迎面却撞上了赵文华。
“小阁老,喜事,大喜事啊!”
见赵文华一脸喜色,严世藩有些好奇道:“何喜之有?”
在严世藩看来,赵文华也不是那种喜怒形于色的人。怎么今日如此一反常态?
“陛下召见了严阁老,提及了夏言之事。”
听到夏言这个名字,严世藩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
“怎么说?”
“听说陛下想要将夏言论死。”
赵文华咽了一口吐沫,十分得意的说道。
“老头子怎么说?”
“自然是顺着陛下的心意。”
啧啧,这倒真是个好消息。
对此结果,严世藩自然很满意。
夏言罢官已经大半年了,关押在狱中一直没有个说法。
迟则生变,这让严嵩一党十分揪心。
要知道君心难测,天知道什么时候皇帝陛下就会后悔,重新放夏言出来。
万一夏言重新获得宠信,肯定会对严嵩一党实施猛烈的报复。
唯有斩草除根才能永除后患。
看得出来,天子对夏言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看来是时候添一把火了。”
严世藩狞笑一声道:“梅村兄何不上一道奏疏,送夏言上路。”
赵文华赔笑道:“愿闻其详。”
严世藩示意赵文华靠近,然后低声耳语了一番。
赵文华闻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论狠毒,严世藩若说第二真是没人敢称第一啊。
“夏言一日不死,他的党羽门生便心存侥幸,想着卷土重来。”
严世藩拍了拍赵文华的肩膀道:“此事若成,梅村兄当记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