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第一,陈茂礼第二。第三是慈溪方文业。
前三之中并没有张以年。
徐言倒是没有过于激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
只是他有些奇怪,似乎没有看到张以年啊?
“履卿兄,似乎没有看到张公子啊。”
见徐言一副调笑的语气,陈茂礼也十分配合的接道:“大概张公子觉得打的赌必输无疑,没脸见人了吧?”
“若是这么看倒是有些道理。”
徐言笑道:“看来张公子是要缺席拜师礼了。”
他所说的拜师礼其实就是新中榜的秀才拜见提学官,表达谢意的一个流程。
从严格意义来讲,这些秀才确实可以认提学官为老师。
上一次府试结束后张以年便赌气没有去见马知府谢恩,马知府顾及张家势力没有对张以年做过多责怪。
这次张以年又要再来一次吗?
有些人啊总是选择性的失明,总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是受委屈的一方。
实际上他却是处处不如人,这种情况下凭什么要压人一头?
张以年显然就是这种人。
他平日里娇纵惯了,别人都让着他,他就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实际上这世上哪有什么应该。
别人不争,要么是不敢要么是不屑。
张以年的运气实在是不好,碰上了徐言。
而徐言是最见不得这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人。
张以年落得如今这个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徐言只不过是在旁边推了他一把罢了。
很快便有衙门公人组织中榜秀才进入府学拜见雷大宗师。
徐言和陈茂礼欣然前往。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那些排名较为靠后的秀才也都调整了心情,给大宗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毕竟将来能否参加乡试还得看大宗师的意思。
他们相继进入明伦堂中,在院试案首徐言的带领下冲雷礼行礼道:“学生拜见大宗师。”
雷礼此刻端坐在正座之上,见新秀才们陆陆续续来了,捋须笑道:“尔等今朝中式,当戒骄戒躁用心修学,争取早日报效朝廷。”
“谨遵大宗师教诲。”
众人齐齐礼道。
之后雷礼又说了一些劝学的话,正欲挥手示意众人散去,一名书吏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
雷礼听罢不由得色变。
他蹙眉道:“这张以年如此不尊礼数,如此无德之人怎配做秀才。本官便革了他的功名。”
众人闻言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以年才刚刚拿到秀才功名就被革了,也太惨了。
不过也确实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大宗师当然有这个权力,在他任期内,浙江全部学子都得尊奉这位学官的命令。
雷礼这么做固然有惩戒张以年目空一切的原因,但更是为了杀鸡儆猴。
他就是要告诉宁波学子,他治学从严,一定不要做不符合生员身份出格的事。
否则即便国法不予制裁,他雷礼也会收拾那些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