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惊讶的是,这篇文章的风格十分像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钱绪山。
雷礼对阳明心学十分推崇,对钱德洪也十分欣赏。
二人本就是同年,雷礼一有机会便会向钱德洪讨教心学,可谓受益良多。
钱德洪的文章他也看过许多,个人风格十分明显。
这篇文章所散发出的风格不说与钱德洪一模一样,至少也是有七八分相似了。
对此雷礼十分确定。
内容或许可以被遮蔽,但风格绝不会!
雷礼只觉得激动不已!
凡此种种激起了雷礼的好奇心,他将糊好的纸条撕下,只见卷子上赫然写着徐言的名字。
果然是他!
雷礼摇了摇头。
他早该想到的。
徐言是钱德洪的爱徒,写的文章自然像钱德洪了。
只是他不明白徐言看起来这么稳妥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试卷弄的如此多污损。
这和他对徐言的印象很不相符啊。
如此有才华的后进之辈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刷掉实在太可惜了。
思忖良久,雷礼决定先把这份卷子归入初筛通过之列。
不过他要再临时加试一场,所有通过初筛的考生皆需要参加。
很快府学便把雷大宗师的决定公之于众。并把通过初筛的人员姓名贴在了后面。
徐言、陈茂礼前去看榜,确认自己的名字便在其中。
“以时贤弟,雷大宗师不是说院试只考一场的吗?这怎么又要加试?”
陈茂礼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试毕竟会增加不确定性。
“履卿兄问我,我又该问谁?”
徐言摇了摇头:“既然大宗师要加试,自然有他老人家的理由。我们只需要遵照执行便是。”
陈茂礼点了点头,叹声道:“也只有这样了。”
张府。
张以年听到院试要加试的消息后震惊不已。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徐言竟然也在加试名单之中。
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
张以年指着跪在地上的管事张憨,厉声呵斥道。
面对自家少爷如疾风骤雨般的责骂,张憨将头埋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哑巴了?”
张以年近乎癫狂:“你说那书吏办事得力,这就是他办的好事!”
盛怒之下张以年随手将一只茶杯掷向张憨。
张憨躲避不及,右额直接被砸破,血流不止。
“没用的东西,坏了本公子的好事!”
张以年咆哮道:“滚,给本公子滚。”
张憨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了出去。
“徐言,为什么总是你!难道你生来克我?”
张以年面目狰狞的将近前文集撕的粉碎,狂笑道:“我不信,我不信。便是加试又如何?我要当面击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