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那石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分明就是个石头墓啊,难道已经被盗了?
我仔细查看洞口的碎石,和bàozhà冲击的方位——jīng确的小型定向bào破!我做了那么多年工兵,自认为对zhàyào的熟悉程度无人能比,要让我来bào破这石头古墓,顶天也就是这种水平了。
看来bào破的人充分了解岩体的耐破xing,bàozhà只是把石壁zhà塌,碎石向外扩散,丝毫没有损坏石墓的内部。
再看zhàyào的威力,绝不是民用zhàyào。离开部队好几年了,难道现在连现役jūn_rén也倒斗了?肯定不是,也许是偷来的zhàyào。而且在这种茫茫无边的大沙漠,倒斗的人是怎么找到这些古墓的?这附近地形地貌完全一样,难道这世上除了我这个半吊子水平的,还真有其他会看天星风术的倒斗高手?
逐渐清理开沙丘,这是一面槌形的石墙,除了被bào破的这面,其余的部分都深埋在黄沙之下。
看来是一座魏晋时期典型的石头墓,巨大厚实的山石砌成拱形,缝隙用麻鱼胶粘合,这样的石墓在西夜遗迹附近十分常见。十九世纪早期,欧洲的一位探险家曾经这样形容:“沙漠中随处可见的石墓,有大有小,数不胜数,有一多半埋在黄沙下面,露出外边的黑色尖顶,如同缩小版的埃及金字塔,在石墓林立的沙漠中穿行,那情景让人叹为观止。”
现在这些石墓已经被沙漠彻底覆盖,很难寻觅其踪影了,陈教授估计可能是和前几天的那次大沙bào有关,大风使这座石墓露出了一部分,没想到那些盗墓贼来得好快,考古队还是晚了一步。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见到了若干处被偷盗损坏的古墓,难怪陈教授如此焦急,拼了老命也要进沙漠,如果再不制止这一带的盗墓活动,恐怕在不久的将来,什么都剩不下来。
墓xué的破洞里黑乎乎的,我和陈教授郝爱国等人打着手电筒进去查看。墓室相当于一间小平房大小,里面散落着四五口木棺,棺板都被撬坏,丢在一旁,到处都被翻得一片狼藉。
那些棺木有大有小,似乎是一处合葬墓,棺里的古尸只剩下一具年轻女xing的干尸,长发多辫,只有头部保存比较完好,身体都已破碎,其余的料想都被盗墓贼搬走了。
新疆沙漠中的古墓,与财宝价值相等的,就是墓中的干尸。我听陈教授讲过,古尸分为带有水分的湿尸,如马王堆女尸;还有蜡尸,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尸体;冻尸存在于积雪万年不化的冰川地区;鞣尸则类似于僵尸;其余的还有像标本一样的guàn尸等等。
干尸中也分为若干种,有用石灰或木炭等干燥剂放在棺木中形成的干尸,也有像古埃及用特殊防腐处理技术,人工制造的木乃伊。
而新疆的干尸则完全是在一个高温、干燥、无菌的特殊环境下自然形成的,这种干尸,年代稍微久远的,就相当值钱,海外一些博物馆、展览馆、收藏家们争相高价收购。
陈教授见这处石墓中的其余干尸都被盗了,而且破坏得一塌糊涂,止不住唉声叹气,只好让几个学生把墓中残破的物品都整理整理,看看还能不能抢救出什么来。
我担心教授太激动,身体承受不住,就劝他早点休息,陈教授又嘱咐了郝爱国几句,让他带人把石墓的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就由胖子送他回营地休息了。
第二天风还是没停,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刮着,考古队出发的时候,陈教授找到我,他说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石墓,被盗的时间不超过三五天,也许有一队盗墓贼已经早于咱们进入了黑沙漠深处,咱们不能耽搁,最好能赶上去抓住他们。
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心想可他娘的千万别碰上,同行是冤家,何况盗这处石头墓的那帮家伙有军用zhàyào,说不定还有什么犀利的器械,跟他们遭遇了,免不了就得大打出手。我倒是不在乎,问题是这些考古队的,万一出现了死伤,这责任可就太大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茫茫沙漠,两队人要想碰上,谈何容易,要不是我们昨天见这座沙丘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处,也不会在此宿营,更加不会误打误撞遇到那被盗的石墓,哪还有第二次这么巧的事,也许那些家伙偷完干尸就回去了。
随后的这十几天里,考古队在黑沙漠中越走越深,最后失去了兹独暗河的踪迹,连续几天都在原地兜开了圈子。兹独在当地古语中的意思是“影子”,这条地下河就像是影子一样,无法捕捉。安力满老汉的眼睛都瞪红了,最后一抖手,彻底没办法了,看来胡大只允许咱们走到这里。
众人人困马乏,谁也走不动了。这几天沙漠里没有一丝风,太阳挂在天上的时间格外的长,为了节约饮用水,队员们白天就在沙地上挖个坑,上面支起防雨帆布,吸着地上的凉气,借以保持身体的水分,只有晚上和早晨才行路,一半路骑骆驼,一半路开十一号。
再往前走,粮食和水都不够了,如果一两天之内再不走回头路,往回走的时候,就得宰骆驼吃了。
我看着这些疲惫已极、嘴chúnbào裂的人们,知道差不多到极限了,眼见太阳升了起来,温度越来越高,便让大家挖坑休息。
安顿好后,shirley 杨找到我和安力满,商量路线的事。
shirley 杨说:“胡队长,安力满老先生,在我那本英国探险家笔记中,有这样的记载,那位英国探险家也是在黑沙漠深处失去了兹独暗河的踪迹,在这一片寸草不生的死亡之海中,两座巨大的黑色磁山迎着夕阳的余辉相对而立,如同两位身披黑甲的远古武士,沉默地守护着古老的秘密,穿过像大门一样的山谷,一座传说中的城市出现在眼前。”
第二十三章 扎格拉玛山谷
“磁山?”这两天我的机械手表不是停,就是走得时快时慢,我还以为是廉价手表质量不行,在沙漠里坏掉了,莫非咱们就在那两座磁山附近?
安力满也想起听人说起过,黑沙漠腹地,有一红一白两座扎格拉玛神山,传说是埋葬着先圣的两座神山。
shirley 杨又说:“如果沙漠中真的有这样两座山,那么兹独暗河有可能在地下被磁山截流,离地面太远,所以咱们就找不到了。我想,我们不应该把注意力都用在寻找暗河的踪迹上,如果传说和英国探险家说得没错,磁山应该就在附近了。胡先生,今天晚上就要再次用到你天星风水术的本事了,别忘了,咱们先前说过的,找到jīng绝古城,酬金多付一倍。”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找到jīng绝城的信心,听她如此说,只好晚上一试,倘若能找到那扎格拉玛山,我的酬劳就会增加到两万美金,找不到我们就必须要打道回府了。
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是不是盼着找到jīng绝古城,听过那jīng绝女王的故事之后,一个神秘而又妖艳的形象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沙漠的深处,像是有一道无形的魔力吸引着我,不知道陈教授、shirley 杨,以及那些一去不回的探险队,他们是不是都和我有同样的感觉。
这天白天格外的漫长,我恨不得用qiāng把天上的太阳打掉。把沙坑挖了很深很深,却一丝凉气都感觉不到。
虽然坑上支着厚厚的帆布,人躲在yin影里,身体躺在沙窝中,仍然感觉像是被放在烤炉里。身体单薄的叶亦心可能被晒糊涂了,睡着睡着说起了胡话。
大伙担心她是在发高烧,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跟沙子一样热,根本无法分清是不是在发高烧,怎么推她她也不醒。
我们的水还有一些,够用五天左右,另外还剩下两袋子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