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刚迈进永福堂,便听见薛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
“娘,婉儿毕竟年幼,又是长身子的时候,贪睡些也无妨的。”之后是张氏若有若无的声音。
“哼你就是心太软若论年纪,瑶儿宁儿哪个不b她小身为长姊却没半点长姊的样子,今日只怕又该是我这老婆子来做恶人了”
薛婉在永福堂的门前停了下来。
芷荷听得脸se发白,拉着薛婉的袖子,低声道:“大小姐,千万别生气,若是生气,便中了张氏的j计了”
薛婉嘴角微g,她如何不知道
她生母是威北侯幺nv,自幼随父母在边关长大,虽x子散漫,却也是将门虎nv,屈尊下嫁一个小小进士,世人谁不说薛家是走了大运的
只是薛老太太自诩读书人家,看不惯这样的儿媳妇儿,平日里无事,最ai编排她的生母,横竖si人是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还嘴的。
薛婉每每被激怒,便让老太太拿到错处,不是跪祠堂就是抄孝经,张氏再在京城里一传扬,家家户户都知道,薛家的嫡长nv很是不成样子。
“这有什么可气的走,咱们进去。”薛婉安抚地拍了拍芷荷的手,大步走进永福堂。
芷荷看着薛婉气定神闲的模样,重重点点头,她的小姐长大了,定不会再吃那老虔婆的亏
薛家人口简单,旁支都已分家单过,薛平又是一脉单传,是以早上薛老太太的请安队伍十分单薄,只薛平的继室张氏、薛婉,以及张氏膝下的两个孩子薛瑶和薛宁而已。
薛老太太前年刚过了五十的整寿,一头掺着大半银丝的长发,只簪一支玉簪,上面坠着一块指甲盖儿大小的绿松石珠子,当真是朴素到了穷酸的地步。
张氏投其所好,穿了件素se袄裙,洗的半新不旧的模样,头上cha了根银素簪,去奔个丧也是无碍了。
薛婉一迈进永福堂,脸上便有一丝十分规矩得t的笑意,盈盈朝薛老太太和张氏拜下。
“婉儿给祖母请安,给大娘子请安。”她姿态舒展,动作行云流水,拿捏得当,没有一丝错处,那动作华贵的,倒像是专门练过似的。
这得益于她上一世的最后那几年,沈淮安封了侯爷,薛婉一品诰命加身,整日里要去g0ng里请安问好,赏赐见天的下,薛婉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学会了这些劳什子的礼仪,竟还被沈淮安笑话,说她满身的y骨气,也不过尔尔。
薛老太太见薛婉如此,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心中暗惊,薛婉何时竟有这样的仪容气度,又见她打扮的还算朴素,这才点了点头。
“嗯,今日虽说还是迟了,但好歹请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