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石山凄然一笑,说道:“不对不对,心痛那不是因为疾病,是因为乐声响起,死期将近!”
“死期将近?”路开吃了一惊,问道,“谁的死期将近?陈小叶?”
羌石山抹了一把泪,发现自己好像失言了,说道:“我的,是因为我羌石山的死期将近,我羌石山就要完蛋了!”
羌石山举起酒坛子狠狠的灌了一口。
“哈哈哈哈!”
蓦然,羌石山发出一声狂笑。
路开从来没有见过羌石山这样放浪形骸的样子。果然,酒能使人疯狂,忘掉自己,忘掉一切的束缚,释放最原始的天性。
路开摇了摇头,说道:“羌石山,你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
两个人说着话,距离祭台越来越远。
羌石山突然把酒坛子递给路开。
“喝,今天的庆功宴是为你举办的,你不能一口酒都不喝!”
路开接过坛子。
坛子里面的酒只有一小半了。
路开喝了一口,递还给羌石山。他是喝过酒的,曾经也醉过,醉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除非必要,后来就喝得少了。
酒很纯,也很烈。
羌石山看见路开喝酒的样子,笑了,搂着路开的肩膀说道:“明明是一个会喝酒的人,却推说不喝酒。”他喝了一口,又把酒坛子递给路开。
会喝酒的人和不会喝酒的人,从酒汁沾上嘴唇的那一刻就可以看得出来。甚至,从拿酒杯的姿势、拿酒坛子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更甚至,从酒出现的那一刻,就可以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最后这一种,是老酒鬼的境界,羌石山还嫩。
路开又喝了一口,他问道:“羌石山,你是不是喜欢陈小叶?”
路开把酒坛子递还给羌石山。
羌石山接过坛子,喝了一口答道:“陈小叶?谁不喜欢?你不喜欢?”
路开又问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
“没有用的。”羌石山摇头说道,“路开,你记住了,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靠近陈小叶,更不能说这样的话。否则,你会死掉。”
路开的眉头皱起来,问道:“这陈小叶在西河村,为什么像禁忌一般的存在?”
羌石山低声恶狠狠的说道:“路开,我警告过你了,不要问,问就是死!”
问就是死,这已经是最严厉的警告了。
路开闭上了嘴。
他想了想,有一句话决定还是要说出来:“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告诉她,闷在心里,只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羌石山狠狠灌了一口酒,说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不同,她和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同,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就是造化弄人!”
“呵,贼老天!”
“我去你马的!”
羌石山把坛子递给路开。他转过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路开拍了拍羌石山的肩。
羌石山脚下一软,跪在地上开始吐,吐过一阵,便开始骂骂咧咧的哭了起来。
夜风把羌石山的哭声送出很远。
空中,全是练武场上芦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