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面无表情，一脸凝重：“他本来已经死了。”

古川意识到了什么：“什么叫‘本来’？”

“是你唤醒了他。”

古川一脸惊慌，支支吾吾：“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叫我唤醒的。。。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不要栽赃陷害啊。”

越到最后，古川的声音越是微小，最后只见得嘴唇在动，却不闻声响。

古川倒不是相信了，而是被苍月的眼神给击败。

苍月就这样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抿着嘴唇，苍老的双眼变得浑浊起来。

古川被苍月看得心里发毛，莫名地心虚起来，甚至潜意识里还自己问自己：“真是我唤醒他的吗？”

古川又看了一眼那具身体，之前的恐惧感荡然无存，甚至感到莫名亲切，好像故人重逢，他乡遇友，竟一瞬间起了萧瑟之感。

“他叫什么？”古川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抚摸那具身体上的伤疤，动作之轻柔，像是在挑弄自己的猫儿，瞳孔中的棕黑色渐渐被紫红色取代。

封闭的场所竟无故起风，古川的衣服被吹了起来，在空中翻飞，飒飒作响。

古川就这样站在那里，身上带着赫赫威严，周围仿佛都黯淡了下来。

“别这样，古川快醒醒！”苍月见状，大惊失色，一脸惊慌，向古川扑去，但又怕伤到他，没动用丝毫力量，最令人惊讶的是苍月扑来时竟然没站稳，差点跌倒。

细细看去，他的双腿竟像弹琵琶似的不断颤抖，像是见了平生最恐惧之物。

“聒噪！”古川左手一挥，苍月直接被阻拦在距离之外，强大的威压迫使他狠狠跪下，地上都被之膝盖砸出一个凹陷。

古川仍是轻抚着那具身体，嘴中喃喃：“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我好像记得你，你叫什么。”

那具身体居然剧烈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刑架似要被原地拔起，抖落下无数的铁屑灰尘。

古川隐隐中听到了哭声。

“主人！呜呜呜呜，你果真没有忘了我，主人！我终于等到你了。”像是远古战场上，蛮子敲响了战鼓，哭声似雷声轰隆，从那具无头人身处传来。

“我怎可能忘了你呢，你是。。。”古川语气温柔，邪魅一笑。

“忠诚贯白日，直己凭苍昊。主人，我是昊。”

“嗯。。。昊，我记得，本尊座下铁血悍将。”

“是，主人，我就知道您早已长生不灭，不朽不亡。如今您回来了，我们也可以杀回诸天，一雪前耻了，主人，你知道吗？那几个人都在等待您着你的归来，等待您带着我们重新统御这天地。”昊的声音虔诚而狂热，像是一个野心家正在抒发情怀，大展宏图。

“古川，不可！”苍月此时已突破压力，强行冲了过来，似要唤醒古川。

古川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苍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道我真不敢杀了你吗？”

语气虽然淡然，但苍月却听出了浓浓的杀机，只觉一股冷意浸入骨髓，冻住了心脏。

苍月连忙跪下，成低头认错状：“罪臣苍月参见大帝，请大帝开恩。”

古川微微一笑，没有理他，只是将头别向另处，目光似能穿透重重阻隔，看到那遥远的未来：“这天地嘛，我一定夺回来的，不过不是现在。”眼里像是燃起了燎原大火，又像是飘起了寒雨雪霜。

苍月此时已汗浸全身，一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