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只班疼得“哎呦”一声,一手揉着自己的尾椎骨,一手指向独臂的赛因赤答忽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出手袭击朝廷命官!我饶不了你!”说罢就要从袖袍中掏出什么东西。
赛因赤答忽一见他要拿出的东西被黄绫包裹,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他敢当众闹事,自然有所倚仗,莫非……这黄绫包裹着的是朝廷下发的诏书?
赛因赤答忽担心他以此彻底搅了妻弟的婚事,把心一横,立刻踏出右脚将他的胳膊踩住,然后左臂使足了力气,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朵儿只班常年纸醉金迷,沉湎女色,身子如同泥做的一般,这一巴掌将他打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险些昏了过去。
李察罕害怕姐夫闹出人命,想要过来阻止,赛因赤答忽却立刻转身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站在附近的康里崉崉也看到了朵儿只班袖筒中露出的一抹黄色,立即明白了赛因赤答忽的意图。
他是想要将这个朵儿只班给轰出去,朝廷有什么旨意和诏令自然也都可以放到明日再说,以免扰了这场婚事。
朵儿只班一只胳膊被踩住,另一只手则捂在自己肿起的脸上,怒道:“康里崉崉,你竟敢指使他行凶!”
“我与这位壮士素不相识,哪来的指使一说?”康里崉崉义漠然回应,不动声色地与赛因赤答忽交换了一个眼色。
朵儿只班瞪大了眼睛,气愤地嘶吼道:“我要宣……”
不待他将“旨”字说出口,得到康里崉崉默许的赛因赤答忽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一口血水应声吐出,还带着两颗被打掉的牙齿。
赛因赤答忽狞笑着将被打得说不出话的朵儿只班如死狗般给拖往院外,不给他宣旨的机会。
康里崉崉深吸了口气,平定思绪后转身看向宾客,笑吟吟地道:“众位且不要被这等小人扰了兴致,来!我们再满饮三杯!”
场中的权贵大部分也都对里崉崉和朵儿只班的仇怨知晓一些,再加上朵儿只班本就是杭州城里人人避而远之的人物,因而也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都纷纷拿起酒杯继续喝酒,将这段插曲抛在了脑后。
门外朵儿只班带来的几名扈从见到自家大人被一个独臂的残疾在地上拖拽,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赶忙扑上去围攻赛因赤答忽。
赛因赤答忽虽然断了一臂,但应付这些欺软怕硬的扈从们自然不在话下,几个回合就将他们一一掀翻,打得鼻青脸肿。
扈从们不敌,只好撂下几句狠话,然后背起朵儿只班逃走。
赛因赤答忽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在场中并无外人知道自己和李察罕的关系,只要自己逃离杭州,朵儿只班也只能认了这个哑巴亏,怪不到康里崉崉和李察罕的身上。
如今之计也只有设法逃离杭州城,撇清康里崉崉和李察罕与此事的关系。
赛因赤答忽打定主意后不敢继续逗留,立刻绕进街巷里,奔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