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果然没有看错二位!”沈富登时大喜。
“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回县衙想办法,若顺利的话丑时便能将人带出来。”
“那我们定在哪里见面?”
“这酒肆在沈家和县衙中间,就定在酒肆外面吧,丑时末你在街上候着,我们将人给你送来。”典史说完后便站起了身。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二位了。”沈富站起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在二人身后一路送了出去。
“可还顺利?”沐冲从角落里走出来问道。
沈富回道:“答应得还算痛快。”
可也未免答应得太痛快了些……若说这二人能帮忙打探一下情况文瑄倒还相信,可是直接答应将人给救出来就有些奇怪了,更何况二人不过是不入流的官差而已。
文瑄有些不放心,向沐冲使了个眼色,沐冲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沈富见了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喜,但也没有阻止,毕竟文瑄等人也是好心帮自己救人。
此时距离丑时也不过两个时辰,二人干脆将铁牛也叫出来进到酒肆里吃些酒菜,等着沐冲和二个衙役的消息。
“看来归安县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就算这次能将陆老爷子救出,日后县里的达鲁花赤也一定会将矛头对准沈家。”文瑄自饮了一杯,淡淡地说道。
沈富苦笑连连,“文公子真是一语成谶,昨日还说这世道沈家很难独善其身,今日便遇上了这等祸事。”
铁牛当即眼睛一瞪,不满地道:“沈庄主是将我等当成瘟神了不成?”
因为沈富在酒中下药一事,铁牛对这个笑面虎谈不上有何好感。
沈富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多言,倒是文瑄嘿嘿一笑,拍着铁牛的手背道:“不打不相识嘛,沈庄主可是替你将箕火坛的乱摊子接过去了,你就别绷着一张臭脸了。”
“什么?箕火坛?”铁牛这才想起那个箕火坛令牌文瑄的确没有还给自己,不敢置信地盯着文瑄道:“你是说他……”
文瑄笑了笑,“以后沈庄主就是自己人了,是吧,沈大坛主。”
沈富歉然道:“酒中下药的确是沈某做的不对,此前也误会了明教,还望李兄弟见谅。”说罢满饮了一杯当作自罚。
“哼,算你识相。既然如此,以后沈坛主可得将教中的事办好了,否则我绝绕不了你。”沈富既然已经放低了姿态,铁牛也不是气量狭小之人,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受了他的道歉。
“今日过后,这归安县的沈家怕是就不复存在了。”沈富的眼神有些迷茫,毕竟是自家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没想到朝夕之间便已不保。
文瑄也不禁想到了自己亲手烧掉的家,想到了小阜舍村,喃喃自语道:“很多事往往就重在一个‘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