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瑄平稳的话语让沈富不寒而栗,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文瑄没有回答沈富,而是对盛文郁道:“盛兄,先送令姐回房歇息吧。”
盛文郁立即明白了文瑄的好意,知道他是想跟沈富单独谈谈,不想让自己和姐姐参与进去,于是立刻站起身扶着盛文菁退了出去。
“我去审那些剩下的箕火坛弟子。”沐冲也找准时机去做自己的事。
“慢慢谈,我去替你守着。”铁牛也退了出去拉上了带客厅的房门,担当起了护卫之责,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门外候着的老管家看几人匆匆退了出来,感觉有些奇怪,扒着门缝喊道:“庄主,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我与文公子有要事商议,你且候着吧。”沈富当着文瑄的面回复道。
老管家虽然感觉有些异样,但也不敢擅自违背沈富的话,只好与铁牛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候着。
沈富既已落了下风,也就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眼下已无旁人,文公子可以有话直说了吧?”
文瑄拽了把椅子坐在了沈富的身边,拿过碗筷兴致勃勃地吃起桌上的菜,边吃边道:“还好你没往菜中也下药,否则我倒是要提前露出身份了。”
“有什么区别么?”沈富皱着眉头问道。
“果然是原汁原味的佳肴才可称得上是珍馐美味!”文瑄大声赞道,说罢又起身给自己盛了碗鲈鱼羹,小口品尝起来。
待喝完了鱼羹,打了个心满意足的饱嗝之后,文瑄才重新打量起沈富。
可以说文瑄之所以能够如此提防这位沈庄主,完全是因为他在后世的名声太过于响亮。
从自己的腰包中掏钱帮朱元璋盖了三分之一个南京城的沈万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文瑄可不相信这江浙一带会有两个从商的沈富。
所以早在沈富自报了姓名之后,文瑄便已经开始算计他了,否则即使城府深如文瑄,恐怕也着了沈富的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文瑄愈发欣赏这位笑里藏刀的商人,能够做到富可敌国,除了好运和机遇之外,其人也一定是个人中之龙。
“当然有区别,我就是想看一看沈庄主到底是否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毕竟与放弃祖宅和家产相比,一刀杀了我们四人更为干净利落,也没了后顾之忧。”
“沈某是个生意人,经商也向来讲究取之有道,伤财害命的买卖是决计也不会做的。”
沈富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动了杀心,否则自己此刻恐怕已经性命难保。
而且看样子这个文公子对自己也的确没有什么歹意,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