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你们文家不是向来更喜欢与那些保守派的人走在一起。”盛文郁不解地问道。
文瑄粲然一笑:“那你也太不了解文家,太不了解我爹了。就拿刚才为例,不是我爹亲口反驳了他们立刻封山的提议?”
盛文郁摸着下巴回忆道:“文老先生做事确实高深莫测。”
“你仔细想想方才的十余人里面,除了李教主和我爹以外,可还有人说话做事的时候不在乎派别之分?保守派的人想要提早封山,是因为那样就可以晚一些让自身被战乱所波及;激进派的人想要据山而战,何尝又不是想要把保守派的人一同拉下水?”
身为激进派的盛文郁被文瑄这一番话羞的面红耳赤,急声为自己和激进派辩驳道:“可若是人人都像他们一样无所作为,甘心在山上等死,我们岂不是永远无法推翻元廷?”
“那难道激进派就有什么作为了?且不提十年前袁州的惨剧,就拿眼下东边的青龙堂之乱来说,不就是由于所谓的激进派坛主内斗而导致的?”
“那依你之言,偌大个明教岂不都是些不识时务之人?”
文瑄摇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够放下心中的偏见,去追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沉溺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里面。大宋吃过的亏,难道你们都忘了么?”
盛文郁低声道:“你说的倒是简单,可……”
“可不试一试,你又怎么知道呢?”
文瑄接话话柄,直视着盛文郁的双眼道:“就拿这枚令牌而言,人人都知道它很珍贵。
可是它放在我手里分明就是一文不值,我若执意将它握在手里,暴殄天物不说,又会因此造成许多无辜的伤亡。
相反,只要我肯将这份信任送给你,想必你一定也会还给我一些惊喜,不是吗?”
盛文郁长吁一声,由衷地道:“看来从前我的确是小觑了文家,更是小觑了你……”
文瑄笑呵呵地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百精锐交付给你到底行不行啊?”
面对文瑄的质疑,盛文郁立刻给出了自己的保证:“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若论排兵布阵,我盛文郁敢说自己是第二,覆船山便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文瑄爽朗笑道:“既然如此,分工也就明确了。带头的人归我,其余的人归你。”
“没问题。”盛文郁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然后立刻拿着令牌跑去调度百名精锐向山外出发。
……
巴雅尔所率领的先锋部队有近两百人,所以尽管徐农和林浩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先机,但当战局陷入缠斗后局面便落入下风。
虽然林浩的棍法大开大阖刚猛无比,但无奈与他交战的对手是巴雅尔,连番的硬碰硬之下林浩两只手的虎口都已裂开,只能苦苦支撑着不被铁锤砸到身上。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老子面前献丑?”巴雅尔一边嘲笑,一边玩弄似的逼着林浩连连后退。
狼狈不堪的林浩连握着铁棍的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身边跟他冲出来的角木坛弟子也已经伤亡过半,逐渐被巴雅尔麾下的元兵包围起来。
徐农虽然焦急万分,但碍于身上的伤势也无力出去帮忙,只能继续隐藏在树林中张弓搭箭,等待合适的机会射杀巴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