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见没人了,死死拉住阿绣的手道:“小姐在这儿过得可还好?”
现下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陆保点了灯,给堂屋里也送了一盏。
常氏专程给两人留了空间,让阿绣带人安置,她自己领着另几个继续在廊下干活。
小镇上面的宅子自然是又小又旧的,杜妈妈左右看了眼,心中又是一酸。
阿绣点头,收了泪带着杜妈妈去了后院。
常氏上前拍拍阿绣的肩道:“重逢了便是喜事,哭啥呢。快带人进去歇息一下,喝口水,这一路肯定累得够呛。”
主仆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听着那声音后院的人都出来了。
杜妈妈是看着她长大的,又是娘亲边最亲的人,那种感自然不一样。
昨儿个见到杜娟时阿绣还能忍,此时却是也跟着哭了。
杜妈妈看见一粉色衣裳的小姑娘,肩上的包袱都掉地上去了,直接蹲下将人抱住哭了起来。
“小姐!”
陆保将门板卸开,在后院听到消息的杜娟跟阿绣已经快步迎出来了。
“噢,婶子,是你啊,快进来吧。”
杜妈妈摇头:“我,我是杜娟她娘。”
不多会,陆保出来了,打开半边门板见是位中年妇人,问道:“大婶要买料子?”
杜妈妈见门闭着,只留下一个牌子跟巴掌宽的门缝,上前拍了拍。
是这里没错了,小姐当初说过要取这么个名字。
她下车先问了一下镇上新开的布料铺子,寻到了帛锦坊门前。
中午吃完饭,杜娟出门找到镇上的车夫,给了十几个钱让他给远明楼的许掌柜带个口信,如此一来隔天幕西山之时,杜妈妈挎着一个包袱也来到了河口镇。
宋二才点点头走了,杜娟松了一口气,抛开别的不提,他感觉这家人还好相处的。
“是,老……,宋掌柜。”
宋二才的神无异,很显然没有听到刚刚主仆二人的谈话,不过,他觉得杜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却想不起来了。
明明差点才到三十,莫名给人叫老了,宋二才咳了咳,“阿绣不是说你已经从本家那边赎,以后你叫阿绣随意,我们就不用了。你叫我一声宋掌柜便可,四娘叫她一声婶子便好。”
杜娟上前行了一礼,并叫道:“老爷。”
阿绣点头,又介绍道:“这便是杜娟,以前在本家那边绣坊做事。”
宋二才“嗯”了声,看了看阿绣边的姑娘道:“我刚刚听四娘说过了。”
她内心有点不安。
这人什么时候站在她们后的,有没有听到什么?
宋二才上前帮媳妇捏了捏肩,问道:“管事绣娘,你是想让杜娟跟她娘来做?”
“是啊。熟手,又有经验,老天爷送上来的人,不让她们母女做让谁做?再加上我自己,等以后萍萍熟了,还能再招人……”
常氏对新来的杜氏母女俩有着绝对的信任,宋二才神微顿,想到那两张画像,想到曹老爷提到的卓家针法,以及何家所拿到手的绣坊,一些原本无联系的事,渐渐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