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有泪不轻弹,堂堂八尺男儿,当众落泪,实在令人动容。
束新知伸手,正要接过靠近他的项峰伸过来的手。
“城主大人,您定要给奴家做主啊!”梦蝶也娇滴滴地流着泪拽住了束新知的衣袖。
原本想要抓住束新知的项峰顿时愣在了原地,那一刻也不停的魔音,也终于停了下来。
束新知看着梦蝶,又看看项峰,说道:“你们之间有何纠纷,给老夫慢慢道来。”
项峰忙开口道:“城主大……”
“城主大人啊,这位道友大清早背着他父亲的尸首跑到我们生香楼来,硬是说我们的东西吃死了人。
可我们生香楼在天衢城开了这么多年,从没碰上过这种事啊。
如今雪公子不在楼内,人人都要踩我们一脚吗?奴家,奴家不想活了,嘤嘤嘤。”
梦蝶一番话语娇中带柔,眼眶中又是泪雨连连,看得人格外怜惜。
饶是束新知早就被打点过了,仍是忍不住开口宽慰道:“梦蝶小友,不要急,老夫看这位道友定然不会平白冤枉别人的……”
束新知刚想把话语往项峰身上带,梦蝶一声哭泣,更大声地道:“奴家好心好意请他去里间,也请了医修来验尸,可他油盐不进,愣是重复什么‘淡绿的竹杯,畅快的饮子’,根本不愿意与奴家好好沟通,嘤嘤嘤。”
“可有此事?”
一旁围观的人忙应声道:“是啊是啊,他不停地说同样的话。”
束新知转身道:“既然医修还没到,这位道友你还是讲讲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吧。”
项峰行了一个礼道:“回禀城主大人,小的名叫项峰,是云浪观的一名外门弟子,好不容易踏破先天,进入知命之途,特意回家乡探望父亲。”
梦蝶的眼角微微颤动了一下,明明仍是低眉垂目的样子,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了项峰。
云浪观是天衢城外的一处小型门派,能在小型门派中踏入知命之人,必然受到门派重视。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
项峰接着道:“家父困顿于先天四层多年,一直未有突破的迹象,原本就寿元无多,但至少还有十数年的安稳日子。”
梦蝶心道,此人说话倒也中肯,只是此刻束新知一到,他一改之前的状态,着实可疑。
束新知颔首道:“老夫观令尊骨龄,确实已到了寿元将近之时,那么他完全有可能是自然死亡,你又凭什么说是生香楼害死的呢。”
梦蝶略微抬起头,看向束新知,心道:莫非此事真是巧合,而非另外三家构陷,可这束新知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些。
项峰道:“这还要从近日生香楼出了那修仙快乐水说起,梦蝶姑娘,我且问你一言,你们这修仙快乐水打得招牌是不是给人体会突破的感觉?”
梦蝶的背上突然一阵凉意,似有人把一盆冰水顺着她的后颈浇了下去。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总觉得若是如实回答,必然中了对方的圈套。
“梦蝶小友?”束新知看着梦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