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白野望向海菱,见她神色了然,知道她已明白他所说的意思,也许她早就想到了,想到这白野站起身,扔下一句:“问你家的主子便知。”
他闪身便出了房间,融进夜色中。
房间里,胭脂脸色难看,紧盯着海菱:“小姐,白将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海菱见胭脂问,便拉了她在一边坐下来。
“其实皇上给我赐婚,就是警告江家要安份守已,你想江灞天是什么样的人,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又岂会如了皇上的意,乖乖就范,所以他一定想除掉我,这样一来,皇帝的赐婚不就落空了吗?也就没有所谓的压制之说,本来他正想对付我,偏偏我还撞上他的刀口,触犯了他的底线,竟然反将柳氏和江菲雪,这两个人是江灞天在意的人,他明面上严惩了那些下人,只怕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我了……”
房间里海菱说完,胭脂有些难以置信,再怎么样?小姐也是将军的女儿啊,再没有感情,哪有做爹爹的除掉女儿的事。
“小姐?”
“好了,也许是我和白野想多了,我们早点睡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娘亲,以免她担心。”
“我知道。”
胭脂不再说话,伺候着海菱睡觉。
夜深沉,宽阔的大街上,一辆豪华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
马车内,一人慵懒的歪靠着,微眯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片光影,使得平凡的面容闪出耀眼的诱惑,一双完美如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马车内的案几。
忽地睁开眼睛,光芒潋潋,冷魅的声音响起。
“侍梅,侍竹。”
“属下在。”
马车外面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等候指示。
车内冷寒的声音响起来:“立刻去将军府沁芳院保护未来的太子妃。”
“是,属下遵命。”
两道声音落地,人眨眼便离去了。
左相西凌枫,有四名不离左右的手下,梅,兰,竹,菊,两男两女,都是身手了得的人,不但品貌突出,而且武功也是一流的。
侍梅,侍兰是女子,梅之傲,兰之幽。
侍竹,侍菊是男子,竹之雅,菊之温润。
梅兰竹菊在四人的身上演泽得淋漓尽致,这四名手下唯西凌枫是从,不敢有半点的大意或者不遵,侍梅和侍竹二人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会让他们去保护未来的太子妃。
不过却不敢多问,领命去保护人了,而豪华的马车再次行驶,直奔左相府而去。
夜空,月亮沉没进云层里,四周一片漆黑。
虽是夏夜,可是却令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风吹打在窗台上,不时的发出细碎的声响。
江府,笼罩在一片沉静中,各处的人都睡了,只有最后面的沁芳院内还亮着灯。
海菱吩咐了胭脂休息,自已却不太敢睡,总觉得今夜似乎会出什么事,令人不安,此刻的她虽然很疲倦,倒宁愿马上天亮。
桌上的烛火跳动,灯花轻爆,忽地一道不同于风吹窗棂的声音响起,轻微细碎,却是从房顶飘落而下的脚步声,虽然很细小,但仍然被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四周动静的海菱发现了,因为这来的人周身上下充满了杀气,浓郁而强烈,即使隔得如此远,她仍然感觉到了。
海菱的唇角勾出冷笑,江灞天果然想杀掉她,这派出来的人身手不凡。
若是只有自已一人,对付这些杀手她倒是不担心,可是眼下,这座沁芳院里,除了她还有胭脂和娘亲杜采月。
这两个人都是她在意的人,她不希望她们遇到一丁点的危险,所以今天晚上,单凭她一人之力,当真有些吃力。
海菱心里想着,身形一动,翻身而起,飞快的扑向房间内的软榻边,一把捂住了胭脂的嘴巴。
胭脂被捂难受,挣扎着睁开眼睛,本想大叫,黑瞳一对上小姐的眼睛,便住了口,满脸惊骇的以唇形询问。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人相处了三年,早已有了默契,胭脂一看海菱满脸的冷寒,便知道定然是出事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海菱用手在半空比划,外面有杀手,待会儿那些人进来后,她不用管她,她拦住那些杀手,她立刻退到娘亲的房间里,带了她藏到后面的竹林去,那里杀手一时半会找不到。
可是胭脂一听,脸色变了,她们怎能扔下小姐一个人不管,拼命的摇头,海菱一瞪眼,唇形命令。
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时候屋外的黑衣人动了,不是一个,而是一队,一人悄悄的上前打开了窗户,另外的人便以雷霆之速闪了进来,狭小的房间里,立刻站满了人,海菱一伸手挡了胭脂,心中飞快的默念了一句。
“火云靴,风雷手套。”
装备上身,她面容冷静周身凌寒,挡在胭脂的面前,一双馥郁的黑瞳中此时闪烁着戾气,双手一握成拳,蹲马步,摆了一个姿势站定。
不惊不乍,沉稳镇定。
倒是对面的一队黑衣人,有些错愕,齐齐的望向为首的黑衣人。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面容失色,狼狈不堪的女子,谁知道竟与他们所想的不一样,而且还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淡定,这些人倒是摸不着她的路数了。
难道这位江三小姐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不成,这些人纷纷猜测着。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眼瞳一闪而过的狠戾血芒,不再多说话。“什么意思?”白野望向海菱,见她神色了然,知道她已明白他所说的意思,也许她早就想到了,想到这白野站起身,扔下一句:“问你家的主子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