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看了看周围的大树,树上还是结了许多磨茹,却没有虎娘送的那种红磨茹,她跑了这么远可不是来采这种普通磨茹的。就弯下腰把草拨开,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找了半天,除了杂草里隐着一个水潭什么也没看到。
虎娘这玩笑可开大了,费了这么大劲,别是逗她的吧?
江又梅无限幽怨地看了虎娘一眼,她现在也不敢甩眼刀子,形势比人强,万一把虎娘激怒不带她回去就死定了。
虎娘已经抓了一只野兔正在享用,江又梅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她坐到一棵古树突出的树根上,忿忿地拿出干饼子使劲咬着,似乎所有的气都用在了饼子。噎得难受也不敢把清泉现出来,怕招来别的野兽。
她怎么就没那么好命,进个山就能看到人参一大片呢。
不死心又开始找,人参还是没找着,却在刚才坐着的那棵古树下看到一块黑黝黝的石头,里面还间或有些闪光的晶体,在露进来的一束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晶莹剔透。这块石头会不会是个宝贝呢?她前世经常听说玉石、琥珀什么的都藏在丑陋的石头里。她拿着小锄头把石头挖出来,大概一尺左右长,半尺左右宽,除了刚才露在外面的那点晶体外,就是一块黑黝黝、凹凸不平的丑石头,和别的石头没两样,怎么看怎么不象宝贝,气得把石头扔在地上。
“虎娘,咱走吧。”虽然万般不甘心,现在也得走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天黑出不去就危险了。
看见虎娘揶揄的眼神,好像是在讽刺她费了一肚子劲就这么空手回了?
这能怨我吗,还不是你找路不给力,连颗人参娃都没看到,别说千年老参了。
她腹诽着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爬上虎娘的背上,刚坐好就看见虎娘的耳朵立了起来,接着长啸一声。
江又梅吓一跳,立马观察四周,要找颗好爬的树,万一虎娘和猛兽打起来了好赶紧逃命。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白狼朝这里跑来,嘴里还刁个小崽儿,肚皮里的肠子都掉了出来。跑到他们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就倒下了,它松开嘴把小崽放下,又颤巍巍地爬起来舐了舐小崽儿向江又梅的方向跪了下来,眼里露出的祈求、绝望令江又梅看了都心伤,慢慢地眼睛越来越迷茫,最后闭上眼倒下。
白色的小狼崽围着死狼呜咽着,又用头拱又用蹄子扒拉的,伤心得不得了。江又梅想起她的小包子,如果她死了小包子一定也会这样既绝望又无助。
大概是虎娘的母性大发,它慢慢走过去,用舌头轻轻舐着小儿狼崽。不,应该是小狗崽,江又梅走近才看清楚,它的小白尾巴一直向上卷起,两只耳朵也微微下垂,眼里露出的浓浓哀伤让人心痛不已。她前世曾经想养条哈士奇,专门看了狗和狼的区别,她敢肯定这是只狗崽,大概是狼和狗的杂交物种吧。
江又梅下来,惊奇地看见小狗崽竟然开始吃虎娘的奶,虎娘半躺在地上爱怜地看着它,就像看它的虎娃一样。
狼是可恶的野兽,连本尊的男人都是被它们咬死的。但这条母狼的母爱还是让江又梅感动不已,她和虎娘都不可能不管这只小狗崽,既然要带走它,还是把它的母亲埋了吧。
用小锄头挖了个坑把白狼埋了后,虎娘刁起小狗崽,背着江又梅就向回跑去。刚跑两步,江又梅又叫它停下,回头看看那块丑石头,跑了这么远也得带样东西回去做个纪念不是。
下来把石头往背篓里装的时候为难了,这石头不大却死沉,容易掉出来把人砸到。想了想,就把石头用布口袋裹好,又用刀割断了一截绳子,在背篓底的两侧捅了两个小洞,把绳子穿进去再把石头固定在背篓底下。
虎娘加快了回去的速度。等过了最开始的巨石堆后,江又梅才放下心来。
出了南灵山,天已经黑透。还没跑到家,就听见小包子的哭声和虎娃的呜咽声。
“娘,呜呜,娘,你去哪儿了?呜呜,你不要儿子了吗?……”声音已经全哑了,不知哭了多久。
江又梅心疼死了,高声喊着,“儿子,娘回来了。”
小包子抱着虎娃跑过来,“娘,你去哪儿了?呜呜,儿子吓了死,呜呜,好怕娘像爹爹一样不要我了。”
下了虎背,江又梅一把抱起像花猫一样的小包子,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儿子,娘回来了,乖,娘没事,娘只是让虎娘带着去了趟南灵山,……”
话还没说完,小包子就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