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我的布绷子翻出来了。”大姐走过来笑着说道。
青麻吉抬头看了一眼大姐,笑着说道:“还要翻吗,不就在这扁箩筐里吗?”
“你还记得你前年在船队上的时候在床单上绣的蝴蝶,花吗?”大姐坐在青麻吉身边说道。
“我怎么能不记得,我这个刺绣就是在船队那个王大娘身后偷学来的,她也没教我,我就站在她身后看就看会了。后来年前我就用船队上的蓝色复写纸把蝴蝶啊,花啊,草啊复印在白床单边上,然后再沿着印子一点点绣出来。最后咱妈不好夸我说那些蝴蝶都好像真的一样要飞呢嘛。”青麻吉手里的活没停,嘴里的话珠子也没停,滴里搭拉地往外掉,毫不吝啬夸赞自己。
“你个死丫头,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这么细的活你也能干,搁谁谁也不相信啊。”大姐站起身拍着青麻吉的头笑着说道,青麻吉躲开大姐的手斜眼看了她一下。
“别绣了,要是不在这吃饭就赶紧回去吧,一会你姐夫就回来了。”大姐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走。这只鸳鸯我还没绣完,你接着绣吧。我走了。”青麻吉起身往门口走去,这时候大姐夫也开门进来了,看到青麻吉笑着说道:“二妹来啦,这是要走吗?不吃饭啊?”
青麻吉没停住脚步,继续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她挤不出去了,只得回答道:“不吃了姐夫,我吃过了,你多吃一点,别吃醉了。让我走一下。”大姐夫笑着往屋里走,再一转身青麻吉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这丫头,怎么每次看到我都像看到鬼一样啊。”大姐夫脱掉外套往厨房走去,打趣地问大姐,大姐笑着说道:“家里哪个小孩不怕你,你看你那个肚子都能装下一头象了。”
“肚子大也是错了,我喝凉水都长肉我能怎么办?今天吃什么?”大姐夫往厨房里张望着。
“还能吃什么,白菜梆子。”大姐没好气地说道。
“挺好,我带了一点花生米回来,中午我就花生米就酒了,白菜梆子你吃吧。”大姐夫开玩笑地走出了厨房。
“你就喝吧,天天喝!”大姐大声地用反话激大姐夫,可是大姐夫不为所动,吃着花生米,小酒已经喝上了。
跑出大姐家的青麻吉从兜里掏出来一块饼干,她看着手里的饼干傻笑着说道:“还好拿了一块饼干,不然白被这个死胖子熏了。”她蹦蹦跳跳地往家走去,嘴里嚼着饼干感到无比的香甜,都忘了自己还欠着一顿打了。
“青麻吉!”有人在身后喊她,她转脸一看,又是张大脸。这个张大脸,简直就是阴魂不散,青麻吉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转身继续走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脸僵硬微笑的张大脸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她是眼神不好还是我的嗓音不够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