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就是除掉杀害爹爹的凶手,有了机会就去寻找仇人。
此外,他一无所求,没有了向往和追求,对自己的前途和今生早已心灰意冷,只想随同恩师隐居深山,远离繁华的世界,默默地度过今生。
释空想到离世而去的未婚爱妻,心里一阵伤痛,不由得看了一眼昏迷的张云燕,如果爱妻还活着,年龄也和恩人相仿。可惜,“如果”不是现实,只能是虚无的幻想,爱妻早已死去,今生无缘相聚了。
痛苦中,他暗暗地叹息,默默地流着泪水,为死去的未婚爱妻悲伤,为死去的亲人们心痛。
随缘洞里,静得阴森,静得恐怖,静得心冷身寒。
玉石昏暗,妖法深奥可怕,藏而不露,是恐怖的根源。它的阴险,它的狠毒,令人惶恐,焦虑不安。
突然,随缘洞里有了轻微的呻吟声,在昏暗的沉静中显得格外清楚。
释空从悲思中惊醒,扭头看着张云燕,她的手动了一下。他心里随之一动,急忙起身观瞧,尽管无法看清恩人的面容和神情,却能看出有了知觉,正在苏醒。
他看着将要苏醒的云飞雁,忧虑的心紧张地跳起来,生怕恩人被妖法控制,变成妖物驱使的工具。
要是那样,就太可怕了,患难与共的朋友成为仇敌,该如何面对呀?
还有,他担心云飞雁醒来后,盘踞在体内的“彩星”随之活跃起来,恩人又要遭受惨不忍睹地折磨。
释空没有能力帮助恩人,焦虑难安,只能祈祷,只能等待。
张云燕伸了伸胳膊,然后坐起来,见身旁有个人影,知道是释空,叹了口气。
她寻视一下昏暗的洞穴,有些感叹:“释空小师傅,你没有事吧?唉,你我二人总算逃过一劫,都活过来了。”
释空很惊喜,听话语,云飞雁还认识自己,精神状态以及思维意识和原来一样,看来没有被魔法控制。他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他依旧难安,或许这是暂时的,是表面的,一旦妖石发起威来,恩人就会被妖法驱使,做出违心的事情。
释空还为一事深感忧虑,担心云飞雁再被那些“彩星”折磨。若如此,恩人真会痛苦而亡了。
他关切地问:“施主,你感觉怎么样,玉石还在折磨你吗?”
张云燕摇了摇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石,一阵紧张,也很畏惧,急于把它丢掉,还是无能为力。
她很无奈,紧握的右手早已不听指使,似乎不归自己所有,已经被妖石掌控。她的身体看似完整,却失去了一部分,不由得一阵悲哀。
云燕没有能力夺回右手的控制权,只能听之任之。还好,妖石暂时没有施展可怕的魔法,没有死去活来地折磨自己。
张云燕看着妖石,不知道是无奈的恐怖,还是恐怖的无奈,有些绝望了。
这块玉石已经成为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非但不由她支配,反倒成了自己的主人,太可怕了,也太可悲了。
今后,且不说日常起居有多不便,就是妖石强大的魔法,也令人恐惧难安。
妖物随时都会施展魔法要了自己性命,或许还要殃及别人,想一想都身冷心寒。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她如果真被玉石掌控和驱使,去伤人害命,会生不如死,无法承受。
到那时,她即使想自我了断,恐怕也会被妖法阻止,想死都不可能了。
张云燕不再奢望摆脱玉石,也无法驱赶在体内扎营的那些“彩星”,只盼望妖石日后不要大发yín威,能平静地活下去。
她希望还能自我支配,能继续报仇雪恨,不要危害无辜人的性命。
云燕很想知道玉石的脾气秉性,也好回避触怒妖物的事情,免得被报复,更不能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
这种事情想一想倒是容易,可是做起来就太难了,玉石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她没有办法摸清妖物的喜好,如何掌控呀?
这块玉石看似没有生命,却是一个暗藏魔法的精灵,要想做到这一点,需要长时间地体验和观察,或许还要培养感情。
这太难了,长此下去,她想和妖物和平共处,绝无可能。否则,这家伙就不是害人的妖物了,也没有必要占据张云燕的身体,还如此疯狂地攻击折磨俘获的猎物。
云燕不会有好结果了,恐怕还没有等到摸清玉石的脾气秉性,就被妖法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