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京都,今晚便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刚刚升起“再不必睡客栈”的想法,就见马儿突然长鸣一声,停了下来,前方传来慌乱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轮轴全坏了。”
舒婵惊讶下车,果然见舒家五六两马车全都坏了车轱辘,舒老夫人见了她,连忙唤了她过去,着急道:“这可怎生是好。”
舒婵也没法子,偏巧祸不单行,马车这还没修好呢,没一会儿,天上又下起了暴雨,好在护院很快找到了附近的一所庄子,护着一伙人上门求个避雨之所。
出来接待人的是一位白胡子老管家,舒老夫人亲自上前感谢,管家只说主家姓齐,现今不在,但因这宅子位于京都和冀城之间,常有人上门借宿,所以不必介怀。
舒老夫人闻言便安心多了,见雨越来越大,应是不会停了,便又借宿一晚,带着舒家几十口人安置在厢房。
舒婵被宅内婢nv领到了老夫人隔壁的屋子里,换了衣裳,安顿好了,这才发现自己这间屋子不同于老夫人那里的,布置的十分奇怪。
倒也不能说是奇怪,就是品味,实在是不敢恭维,b之她家池玉也不多让了。
大红的绸缎被子配着绿se的床单,这倒算了,偏偏这床单上面还绣着粉红se的牡丹花。苍穹灯明明白se最是好看,却在这家被涂上了花花绿绿的斑点,舒婵看着嘴角ch0u搐,这时再看见墙壁上挂着的普通的木质弓箭时,便觉得格外好看。
她忍着没拿弓,毕竟是别人家,只是盯着瞧:鉴于之前在蜀州杨柳村时,经常带着池玉上山打猎,对于弓箭一道有点见识,因此知道面前这一把,虽说是木质的,却是难得的好弓。
正巧宅内婢nv送了糕点过来,见她瞧着弓,便殷勤笑道:“姑娘若喜欢,尽可试试。”
舒婵讪讪然:“不必了,我只是看看。”
那婢nv捂嘴笑道:“姑娘可不必拘谨,我家主人既然将弓箭挂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客人消遣时光的。”
舒婵这才放心,两眼放光将弓箭间取下来,做了个s箭的姿势,甚觉满意:自她醒来,叔父叔母将她看作是个易碎的泥娃娃,除了书本什么都不让碰,后来跟着舒老夫人上京,不是马车就是船,一直没机会碰过弓箭。
此时又进来一个婢nv,见她心喜,十分热情道:“东厢便有内设的练武堂,姑娘如闲着没事,尽可过去玩玩,这宅子如今只住了姑娘一家,也无外人,不用避嫌。”
舒婵听的心里痒痒,却因昨日刚犯了事,不敢再私自行动,于是摇摇头,道:“还是算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满心遗憾,正巧荷藕进来,便行了礼退了下去,舒婵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京都人民也忒热情了,盛情难却,却了心虚啊。
且她心里嘀咕: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