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老子倒不算说脏话。
喻展文的确是她的老子,亲的。
电脑屏幕上的老师还在尽职尽责地展示如何叠一件衬衣,喻棠盯着,含糊地应了一声。
实际上她也知道,对方压根不需要她这声应答。
就仿佛是要印证这个想法似的,听筒里果然又传来一声低低微磁的“宝贝”,又x感又悦耳。
别误会,叫的当然不是她,而叫的是喻展文的哪个宝贝,喻棠也不清楚。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总觉得喻展文能换够三百六十六个。从小看到大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喻棠愣是看到了视频最后一分钟,才慢吞吞地合上电脑,又活动了一下手腕,一件一件地把床上的衣服往衣柜里放。放完了,又转过身,坐到梳妆台前,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对着镜子叹了口气,开始收拾。
一个花花公子,身上最闪耀的资本自然是钱和权。
而除开这些,她那个老子还有区别于其他多情人的一点东西:四十几的年龄了,看起来还像是三十出头,轮廓深邃,眉目含情,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潋滟一片,动人又迷人。
喻棠继承了他这份貌,尤其是这双眼睛,随便拎出去站一块儿了,也不会有人说他们不是父nv俩,偶尔在旁人不太熟悉的情况下,还能得一句恭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她会长,母亲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当然,喻展文是很不喜欢这个说法的。
一是不喜欢父nv,二是不喜欢提到多余的人。
他是自称的永远年轻,永远风流,因此在最早的时候,喻棠甚至还无师自通,学会了甜甜地卖乖叫哥哥,就为了跟出去恶心一下看不惯自己的人,那个时候小孩子是怀着天然的亲近感,到了现在,也早没了那个心思。
毕竟换位思考一下,她这个纯粹是被母亲甩过来的拖油瓶,对一个流连花丛的多情少爷来说,的确只会是束缚和累赘,再没别的作用。
“养条狗还简单得多了,至少喂饱了出去溜溜,就能对你忠贞不二,哪里用得着huaxin思哄啊。”
自称是永远风流的喻博文以为她睡得香甜入梦,隔着门板跟自己哥们调笑着打电话,语调轻轻松松,声线依旧悦耳。
喻棠睁着眼睛盯着门缝,被漏进来的光刺的眼睛发疼,头脑发木,心里盛了一汪冰冷的泉水,彻夜未眠。
默不作声,耿耿于怀了几天,反而读书读的迅速释怀了。
她实在是暂时没有什么可以矫情的资格,没有经济能力的小p孩儿一个,还得暂时依附那位“永远风流”的家长,总归不能不知感恩,而去不知好歹苛求更多。
不然那就真成了还不如养只乖巧宠物,暖心又贴心。
她那个时候十几岁,已经学会了察言观se,怎么才能在喻展文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呆着,一直等呆到大学了,就gg脆脆申了学校出国跑了路,那时候才算是短暂地解放了一会儿。
托了喻家的名头,喻棠自小是按部就班地按着私立国际学校的路子一路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