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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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县尉司马仪全副武装,正在城头巡视防务。
两个时辰前,敖山上忽然升起了冲天狼烟,按照敖仓令与五城之间的约定,一旦敖山升起狼烟,则必定是遭到了攻击,京邑,索邑,广武,成皋,荥阳五城必须火速驰援,荥阳令不敢怠慢,当即点起千余老弱,急奔敖仓而来。
荥阳城的守军本就不多,荥阳令一下带走千余人,城内就剩下不到五百人,荥阳县尉司马仪当即下令关闭城门,严令禁止任何人等不许上街,不许喧哗,又将城中民壮全部赶上城头,严加防范,即便是这样,司马仪也还是不放心,依然亲自登城巡视防务。
司马仪第四次巡视到北门外时,城外大路上忽然开来了一支上千人的齐军。
司马仪顿时全身都紧张起来,当即命令城头弓箭手做好准备,然后手扶垛堞探身向外喝道:“站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可曾带了关防?”
城下,为首的齐将闷哼一声,扬起手中一卷帛书喝道:“奉陈敖大人令,特来协助荥阳令守城,敖仓令关防在此,还不快快下来查验!”
“你们是敖仓来的?”司马仪皱眉道,“路上没有遇到我家大人吗?”
“废话!”那齐将极不耐烦的道:“老子是抄小路来的,没撞见!”
“荥阳令已经率军驰援敖仓去了!”司马仪纳闷道,“敖仓不是受到袭击了吗?你们怎么不留在敖仓守城,反而跑到荥阳来了?”
“敖仓并未遭到袭击!”城外齐将冷然道,“敖山烽火是贼兵奸细趁人不备点燃的,我们陈敖大人担心是贼军的调虎离山之际,所以派本将军火速带领人马过来协助你守城,你这厮,老子都说了半天了,你还不赶紧派人下来检验关防?”
司马仪还是有些怀疑,当下又道:“还是你把关防射上城来吧。“
“放屁!”那齐将勃然大怒,火道:“想查验就赶紧派人下来,不想查验也行,老子这就带人回敖仓了,荥阳若是有个闪失,唯你是问!”话音刚落,那齐将竟然真的拨转马头,看样子似乎真打算带兵回敖仓了。
司马仪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万一敖山的烽烟真的是贼兵奸细点燃的,而贼兵的确是打得调虎离山之际,那么荥阳很可能就是贼兵首当其冲的目标,毕竟,相比广武,成皋,京邑,索邑四城,荥阳才是真正的县邑,油水显然更多。
而且,司马仪也知道这乱世中贼兵四起,各种反秦势力风起云涌,简直是防不胜防,特别是项羽的楚军神勇又残暴无比,如果真的是项羽军前来犯境,单凭城内区区五百老弱未必守得住,当下司马仪急道:“哎,将军且慢,下官这便派人下来!”
城外齐将有些不情愿的勒马回头,火道:“那就赶紧的!”
“好好好,将军请稍等,这便派人下来。”司马仪一边说,一边赶紧让人用吊篮将一个小吏吊了下去,那小吏虽然很害怕,但也只好胆战心惊的下了城墙游过护城河,又从齐将手中接过了帛书看了,果然是敖仓令关防不假。
当下那小吏回头高喊道:“大人,是敖仓令的关防令不假!”
司马仪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喝道:“快,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齐军将士们进城!”
不道片刻功夫,沉重的城门已经打开,高悬的吊桥也落下,那齐将率领的上千名士兵已经缓缓进城,待穿过城门甬道,那齐将的嘴角却忽然绽起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狞笑,司马仪刚迎下城头,正好看见了那齐将脸上的狞笑,不禁心头便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