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走进屋来,我的办公桌在靠里边的位置,他走到我办公桌前,我请他坐,对他仍是笑面相迎,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
孙远摘掉墨镜和口罩,塞进随身的运动包里,坐在我对面。
“孙老师手恢复的怎么样了?您看我这内伤未愈,也没得空去医院探望您,失礼啦。”我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水放到他面前。
这瓶水是包子喝剩的浇花用的,放了快一个星期了。
孙远自然不是来喝水的,他看起来也没心情,从进门就满腹心事的样子。
“找我啥事?”我现百度的客套话说完了,态度立马恢复成懒洋洋的状态。
“我想问问,法阵的事。”孙远不戴眼镜,他的情绪全暴露在眼中,毫无遮拦地透露给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法阵对他非常重要。
“问。”我翘起二郎腿,背靠办公椅,估计有那么点‘老大’的气场。
“我想知道那天你打开法阵之后的所有细节。”
“所有细节?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问我不如去翻我当天写的报告,在档案库就能查。”
“不,我……这只是我个人感兴趣的事,随便问问,不必走程序了。”孙远明显有点慌,急着解释道。
哦,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对法阵感兴趣。
可能还怕别人查到他翻阅档案的记录。
怪不得藏头露尾的来,没监控了才摘掉墨镜和口罩。
“这事儿我也没怎么在意,当时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震天动地的雷声,还有闪电袭击,山顶飞沙走石,树林着火,场面特别混乱,我的注意力都在黑影身上,看到它被雷劈没了,回头才想起法阵,但是没办法呀,逃命要紧,我哪顾得上它,看见黑影被雷电击中我就跑了。”
“它当时,是个什么状态?”孙远不死心地问。
“展开着,我试过,没合上。”这倒是实话,法阵消失前,它就是这么个状态。
“没别的事发生?”
“我离开前,没别的事发生,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孙远眼中透着失望,好像还有点颓废,蔫头耷脑的。
“法阵没了,算你的失误?”我想可能是因为单位损失法阵,要追究他的责任,所以他才会一副落水狗模样。
“不,没有。”孙远心不在焉地摇头,魂不守舍地‘飘’出办公间。
他起身离开,连再见都没说,仿佛世间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跟丢了魂似的。
我在他身后追问,他问这件事干嘛,他头也不回,好像没听见。
我立刻给陈清寒打电话,跟他说孙远来了,专门来打听法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