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老师手里,正攥着那台收音机,曾珊眼疾手快,她先按下了金属门按钮,观察室的大门落下,孙老师差点撞到鼻子,他及时刹住脚步,屋子里的人刷的一下散开,全贴到两侧墙边。
让出房间中央一片空地,然后他们的视线齐齐看向我,我垫步跳上前,没有攻击孙老师,子向前一弯,矮抢下他手里的收音机。
黑影跟着收音机,这是它一直想得到的东西,我快速抢下收音机,黑影反应过来,控制着孙老师的手抓住我的胳膊。
按他现在的手劲儿,莫说是女人,就是一肌的壮男,怕是也拉扯不过他。
我一个用力,带着孙老师向前走了两步,他发现扯不住我,又伸另一只手过来。
我没必要和他拼力量,那样只会让孙老师受伤,他的体在黑影支配下才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一旦黑影离开他,过载的筋骨怕是要出问题。
将收音机被我左手倒右手,然后向容器的位置一抛,精准‘进篮’,机器旁边的曾珊啪地按下开关,容器的透明罩合上,只留一个小口。
人手是伸不进去的,黑影要想拿到收音机,只能离开孙老师的体,像昨天半夜一样,以黑影的形态钻进去。
可它没有这样做,而是发狂般挥舞着胳膊见人就扑。
“给它开门。”我对曾珊喊了声。
曾珊马上打开透明罩,孙老师眼瞅着就扎到人堆里去了,我过去一把揽住孙老师的腰,他胳膊腿再有力,够不到我也没用。
他的四肢向后攻击,只能是用手肘和脚后跟,但准头不怎么好,往后拐十下,能有两下打到我就不错了。
我向后弯腰,等于是把他的体拱了起来,这是一个反向背人的动作,挨他两下拐,对我造不成实质伤害,我快步走到容器跟前,大家都以为我要把孙老师连同黑影一起塞进去,因此周围响起一声声的惊叹,容器的透明罩就算全打开,也塞不进去一个人。
更何况是一个四肢乱动,张牙舞爪的人,我一手揽着孙老师,另一只胳膊往上高抬,袖子瞬间变短,袖口里的手链露了出来。
我用手链砸向孙老师的头,啪的一声,黑影被手链砸出了孙老师的体,向前一冲,刚好钻进了容器口,曾珊立刻关闭透明罩,将黑影重新关住。
孙老师体一软,我刚好松手,他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神志已然不太清醒的样子,曾珊利用容器底座上的机关,把里面的收音机给取了出来,黑暗瞬间狂燥,猛撞容器罩。
曾珊将收音机随手递给我,说:“走吧,存放室。”
她和我都没理地上的孙老师,倒是周围的其他工作人员呼啦一下围上去,把他给扶了起来,簇拥着他去了医院。
来到走廊上,我问曾珊:“收音机为什么单放一个地方?”
曾珊说:“它是饵,用完还和那东西放一起,不怕它们生成新的威胁?”
曾珊的说法不无道理,黑影就想找这台收音机,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万一像我和业火一样呢,结合到一块儿,可是超级武器。
曾珊认为在没研究清那黑影的真实实力前,不能让它继续接触这台收音机。
事关生死,从她的角度来看,保证人类的生命安全,自然重于保证黑影的……影权。
我拿着收音机跟曾珊往存放室走,聊着聊着,忽然感觉耳朵里有电流声,就像收音机调台时的那种声音。
我看看手里拿着的收音机,曾珊注意到我的小动手,问我看什么呢。
“没什么,那位孙老师说,黑影是传递信息的?”
“孙远这个人,天赋极高,从小被捧大的,所以人有点骄傲,不过他的专业判断,绝对可信。”
“他还说黑影无害呢。”
“可能无害是常态,刚刚那种况是特殊状态吧,比如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正常况下,兔子是很温顺的动物。”
黑影跟着年轻人有几天了,除了每晚带着年轻人到客厅敲地板,别的事确实没做过,也没攻击过谁。
刚才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想到这,我耳朵里的电流声,突然增强,在刺啦刺啦的噪音中,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进了存放室,我把收音机按曾珊的指示,放进一个金属柜,这柜子表面看着像是保险柜,但曾珊说这个房间中的每一个柜子都是特制的,能防住的可不仅仅是刀枪大锤。
高人进了医院,黑影的研究工作暂时恢复到观察阶段,曾珊说她很抱歉,本来她是想让我见识下行中高手如何鉴定未知事物,结果闹了场乌龙,最后还要我出手帮忙。
说完,她想起什么似地,忽然暧昧一笑:“那条手链,陈教授送你的吧,行啊,在这世上,也就你有这待遇。”
我想说手链是陈清寒借我的,可我刚张开嘴,曾珊就把我推出了鉴定科大门,根本没给我解释一下的机会,她就说要马上分析数据去,没空送我,有新发现会通知我。
特意回去申明一下手链的归属问题,显得太刻意了,好像我小题大做,想着下次有机会再说也一样,便下了楼。
8组的同事已经补完觉回来了,幽灵列车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只剩下写报告的工作,最后还是得做个交接,于是我从单位出来,赶奔维修部。
吴键盘查过受害者的信息,能找到家属的只有三个,剩下没信息、没尸骨、没法查的,只能放弃了。
杨新立的自述中光说幽灵列车的‘上车’方法是老婆婆教的,却并没有交待究竟是什么方法,要想找到幽灵列车,需要长期去蹲点。
或者,既然没人知道登上它的方法了,那又何必去找它,只要它的存在不伤及大众的人安全,没必要非得清除掉。
至于我救出来的四个人,已经有明面上的单位出面向家属解释,只要昏迷的人醒来,确认下他们的记忆,也就没什么事了。
至于岔路下的铜链,我仔细将它们的细节写入报告,当时拍的照片也夹进报告里了,它们和幽灵列车不是一个事儿,想不想查,那就得看上头的意思了。
唯一令人头痛的就是失踪的女尸,我以为找到尸体能给她家人一个交待,结果尸体没了,凭杨新立的自述,还有地下石室的条件,一个必须依靠仪器和输液活着的植物人,在那种况下是必死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