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是亲妈粉一号,她告诉我‘陷阱’那边有动静了。
储藏柜捉到了东西,单位那边有人值守,他们会处理,我可以明天再去看。
我正好要去地铁站,就跟她说我明天早上再过去。
打车过去的路上,又有人打电话给我,我一看来电号码,心中有些意外。
“喂,唐宝儿?”
“老妈,我在那个地铁站门口等你哪,快点来。”唐正常的声音,听上去又‘成熟’了一点。
“你一个人出来的?”
“对啊,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快来。”
正常情况下,保护她的同事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后半夜跑出来,准是出事儿了。
好在我离地铁站已经不远,没过五分钟就到了,下了车就见十四五岁模样的唐正常蹲在地铁站门口。
“唐小姐知道你自己跑出来吗?”我劈头就问。
“她今天晚上加班,不知道啊,不然我出得来嘛。”唐正常个头蹿高不少,穿着t恤衫、牛仔裤,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了大半。
“那你保姆呢?”
“睡着啦,我给她的夜宵里加了料。”
“你要作什么妖?”
“怎么是作妖呢?长官,属下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
“say!”
“那天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隧道底下,有股很难形容的力量,这两天我找理由说要逛街,拉着保姆大姐坐这趟地铁,从那过了好几遍,你猜怎么着?”
“不猜,快say。”
“那股力量没了,就今晚,大概11点多,末车前!”
如果她说的力量,是指杨新立,那力量消失的时间对不上,杨立新是昨天凌晨自爆的,唐正常说的时间,是几个小时前。
我突然想到了杨立新提过的‘神奇竖井’,也许唐正常说的,是那口井中隐藏的力量,不然怎么能保尸身不腐呢?
“这点事,你打电话说不就行了?”我狐疑地盯着她。
“不行,我必须亲自来,人生苦短,总在家待着多没劲儿。”
“得,来都来了,等着明天你母亲把你头打掉吧。”
“不慌,我和老妈在一块儿,她放心。”
“呵,然而你挨揍的罪名是:药倒保姆,私自逃家。”
“我很快就长到十八岁了。”
“现在还没。”
“那也不怕,我扛揍。”
唉……我替唐小姐叹息,摊上这么个女儿,小棉袄是不可能了,活脱一麻袋片儿,漏风不说、还得时刻提心吊胆,担心它走光。
这个时间了,送她回去我的活不用干了,让她自己回家,那是万万不能的,只好带着她开工。
我联系地铁站的工作人员,麻烦人家给我们开门,下到隧道里,唐正常拍拍我:“消失得好彻底,一点感觉都没了。”
“你确定是11点多消失的?”
“确定,保姆大姐10点多点吃的夜宵,我等她睡熟了出的门,我坐的是末班车前面的那趟车,当时那种感觉还在,我坐了几站,下车往回坐,感觉就没了。”
“还有别的情况吗?”
“别的情况?哦,我往回坐的时候,车上有个特别奇怪的乘客。”
“乘客?怎么奇怪?”
“其实也不算怪吧,就是一个大叔,背着个姐姐。”
“这哪里奇怪了?”
“觉得怪,说不清。”
我看问不出什么了,便掏出钥匙,打开岔路口的门,轻车熟路地领着唐正常下到天然洞穴里。
一进那间小石室,我立刻感觉出不对来了,上次来时这里的空气是流通的,石门缝隙里有风吹出来,这回石室中没有一丝风。
“老妈,咱们是在地铁站的厕所下边吗?”唐正常捏着鼻子走进来。
“不,是之前装神弄鬼那人的冰箱。”
“哈?他吃x还得保鲜啊?”
“吃什么x,他喝活人的血。”
“天哪,居然喝血,好可怕~”
“戏过了,沙漠小阎王。”这个外号是回来之后黄载江和汪乐他们提到那段日子时,后给她取的。
说是对于沙漠里的小动物来说,唐正常就是阎王的存在,让它们三更死、活不到五更天。
“练邪术,害人害己。”我走到石门前,捏起上面挂的锁头看了看。
“哇,这锁好精密的样子,老妈你会解吗?”
“会啊。”不管多精密的锁,它的材质都是不经业火烧的……
锁头在业火下化为灰烬,唐正常拍了拍手:“老妈厉害,这么精密的锁也能解开。”
“我怀疑你在吹黑色彩虹屁。”我拉开石门,里面空间不大,脚下有一个方方正正井口,但井口上方,却没有杨新立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