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像他说的,汪乐应该留下记号或‘短信’,告诉我们该去哪找他们。
陈清寒在屋里屋外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别人的脚印,也没有动物的,所以汪乐和古小哥应该没遇到意外袭击。
“回城墙那边看看。”陈清寒检查无果,便叫上大家去下一个寻找点。
地下交通线相对安全,如果汪乐真是觉得石屋不安全,那他唯一可以带古小哥去的地方就是那。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城墙下的裂缝处,之前固定好的绳子还在,我们上来的时候不知道返程时间,所以没有拆掉它们带着走,留着撤离方便。
走之前陈清寒做过标记,如果绳子有人动过他会发现,现在绳子和我们走时一样,没有人动过,说明汪乐和古小哥没有回来。
“啧,奇怪,这两个人会去哪呢?”黄载江有些心急,他和汪乐关系最好,现在汪乐无缘无故失踪,他急得直嘬牙花子。
“重新找。”陈清寒率先起往回走,“去石屋附近找找线索。”
思路对,事半功倍;思路错,功半事倍,我们以为汪乐和古小哥会躲回地下交通线,所以直接回来找人,没在石屋周围的区域找过。
现在还得折返回去,重新开始找线索,迈克又开始老生常谈,怀疑汪乐和古小哥产生幻觉,指不定跟着幻觉去哪了。
我仍然不认同他的想法,他们都是普通人,又都在古城中,要产生幻觉,也是大家一起。
不过陈清寒听了他的话,好像另有想法,沉思片刻后说:“不一定是幻觉,咱们是怎么爬上石楼的?”
黄载江立刻抢答:“那个老外叫的咱们啊。”
陈清寒不说话了,留时间给我们自己想,黄载江眼珠转来转去,想了想说:“有人把他们俩叫走了?”
杜医生反驳道:“他们在古城里又不认识谁,再说就算是有人来叫,他们走之前也会留记号通知咱们,否则就是被绑架了。”
黄载江摇头:“那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队长也辨认过脚印了,没有外来者进入石屋的痕迹,他们会跟谁走?”
我懒得推理,想到啥说啥,“他们认识咱们哪,如果是跟咱们走的,没必要留记号吧。”
“是的,一定是幻觉,他们看到的幻觉就是咱们。”迈克说。
“幻觉会带他们去哪?如果他们的幻觉是咱们,那会去哪呢?”黄载江看看没人动过的绳子,“不是应该回到这来吗?”
陈清寒这时抬眼望向市中心,黄载江立刻会意,“对啊,也可能是接他们去市中心,如果幻觉告诉他们,那里是安全的……”
小红去追病人的方向,也是市中心,看来我们的撤退计划要玩完。
我们一行再次折返回石屋,迈克和陈清寒在石屋外的区域寻找线索,因为下过暴雨,可能线索已经被雨水洗刷掉了。
但他们还是认真地寻找,汪乐上没有追踪器,找他只能靠原始手段。
街道被雨水冲刷过,街面上没有脚印,不过陈清寒在街边的一栋屋子门口发现了半个鞋印。
他顺着鞋印继续找,在屋里发现了更多的脚印,并且在屋子的角落,找到了汪乐的水壶。
水壶的位置特别隐蔽,屋角有个石凳,水壶就在凳子后边,好像是故意藏起来的。
里面还有半壶水,所以不可能是因为空了才被遗弃。
“这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把水藏起来?”黄载江纳闷道。
他说汪乐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既然我们救了古小哥,肯定是有水一起分、有食物一起吃。
“是不是他发现古小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黄载江比较相信自己的队友,因此怀疑方向自然落到了刚刚认识的古小哥上。
“也许是受到幻觉的影响。”迈克说。
从陈清寒发现脚印的这间屋子,可以直接看到市中心的光,也就是说,汪乐和古小哥,确实是在向市中心移动。
而且是在那场暴雨下来之前,陈清寒检查过门口的半个脚印,另一半是被雨水冲淡了。
这个脚印是下雨前留下的,屋子门口就一条路,通向‘光明’中心。
但线索越是明显,陈清寒的神色越凝重,他说城中的那些‘人’,在想方设法地拉我们去光源处。
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该去,明摆着就是鸿门宴。
“你怀疑那个老外想骗咱们过去?”黄载江看向陈清寒。
“是的。”
“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管对他有什么好处,对咱们肯定没有。”杜医生说。
“可是汪乐……”黄载江为难地看看陈清寒,好像很怕陈清寒说要丢下汪乐不管。
“我担心,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出去,是对方让不让我们出去。”陈清寒的话,像一块石头,带着沉甸甸的坠感。
“如果我们坚持离开,会怎样?”迈克问。
“你不会想知道。”陈清寒虚眼打量着四周的房屋、街道,他眼神有点怪,我又说不上来哪怪,总之他此刻看周围环境的眼神跟刚刚不一样了。
“我们现在回去,抓住那个家伙,我能撬开他的嘴。”迈克说的‘家伙’,估计是牛仔帽。
“可别,你俩谁撬谁还说不准呢。”我连连冲他摆手,希望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假如一切都是引我们去市中心的谋,牛仔帽是谋的执行者,那他和恶灵一定达成了协议,说不定做了什么交易,像无用,就拿生命换了寿命,以至活了数千年不死。
这样的‘活物’,普通人比不了,我现在觉得牛仔帽和迈克打架,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他是个正常人。
眼下到了面临两难抉择的时刻,迈克反倒安静了,说决定权交给陈清寒,是进是退,由队长决定。
迈克说他只希望我能在外面留守,万一他们出不来,让我回去报信。
我刚刚加入新团队,怎么能搞特殊化?本来我和陈清寒就是‘办公室恋’,容易落人话柄,这种关键时刻,万万不能享受特殊待遇。
于是我第一个反对他的提议,表示要跟着陈清寒走到底。
“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喂我们吃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