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之中还有一小张莎华女王的画像,金色的瞳孔,与那冷漠不可侵犯的神情。
“做得很好,有劳你了。”
听到伊扶这样说,狄科又恭敬行礼道:“这是克伦夫的本职,如您还有别的需要,我一定尽心竭力。”
伊扶命狄科回去之后,拿起了莎华女王的画像交给沃佩里翁:“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嗯。”他接过了画像,在书架旁支起了画架:“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好的,大画家。”伊扶打了个呵欠,指了指卧室:“加油吧,我准备一觉醒来后无耻霸占你的劳动成果。”
伊扶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沃佩里翁写写画画的声音,还有翻动着纸张的声音。
他在画些什么呢,说起来他会的技能也太多了吧…
这样想着,伊扶又打了个呵欠,沉沉进入了梦乡。
“阿音。”
伊扶听到有人在呼唤,便转过身。
“月神大人。”这是自白羽的梦境之后,她第一次梦见月神。
“还唤我月神?”月神来到伊扶身边,这次月神给她的感觉,比希尔音的回忆里、以及白羽的梦境里更加真切,或许是因为她许久没有见到女儿,印象中的那份清冷也化为了淡淡暖意。
“您是希尔音的母亲,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已离世了。”伊扶这样回答着,却突然发现提起“母亲”这个词,她的心中已经是如此的陌生。
也难怪…她现在也是丧失了对亲族之爱的人。
“阿音,你难道没有发现在你抛弃了曾经在布克兰都的身份之后,你身为血族的某些特性正渐渐消失?”
“您是说…”伊扶突然想到了之前使她疑惑的种种。
“这不是重点,阿音,你的父亲可能又要对你动手了,我阻止不了他…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小心…”月神将伊扶拥入怀中:“愿我的护佑可以常伴于你。”
“母亲…”伊扶闭上眼,呼唤着月神。
“母亲。”再次睁开眼,伊扶已从梦境中醒来,厅中的灯光透过门缝渗透进屋内,伊扶换上了风衣,起身来到厅中。
沃佩里翁似乎有些累了。
眼前的他正躺在沙发上熟睡着,一只手随意的搭在额前。
伊扶坐到他的身旁,看着他熟睡的脸,俯身落下一个轻吻。
嗯…反正他也没醒,不如去看看他画了些什么吧?这样想着,伊扶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怎么,占完便宜就想跑?”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她试图强行将刚才的行为抹去。
“哦?看来刚才的事情是我做的梦了?”
“是这样的。”伊扶一本正经道。
“那你不好奇梦中的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说完,他将伊扶揽过,两人易了位置。
伊扶被沃佩里翁按倒在沙发上,而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扣着她想推开的手。
“不好奇…你快起来啦…”伊扶瞬间红了脸颊,看着她的样子,那张原本带着戏谑的脸突然狡黠一笑。
好闻的淡淡木香窜进鼻腔,沃佩里翁的脸渐渐靠近,在她额头上留下了冰凉又小心翼翼的转瞬。
伊扶本以为他会吻上她的唇,但他没有这样做,反倒让她有些意外,她抬起头望着他,眼中似笑非笑。
“怎么了?”他直视着她的双眼,从中读着她的情绪。
“…”她没有回复,而是害羞的将眼神移开,他便明白。
“虽然平时我…呃,总之我希望我们的第一个吻,是征求了你的同意,而不是被我掠夺来的。”
伊扶闻言不禁笑出声:“你也知道自己无赖了。”
“我可从来没有否认过。”
她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那只没有被束缚的手落在他的脖颈后,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进一些。
她轻抬下颚想吻他,却被他制止。
然后她便看到眼前的他凑了过来。
双唇触碰的瞬间,伊扶明白,她彻底违抗了神明。
但那又如何?若怀抱中的人是深渊,那她便做深渊之中最深的黑暗。
不,不对。
不是神明放弃了我,是我放弃了神明。
分那么清,神明会饶恕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