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宁低眸,想着她这许多年来第一个爱过的男子,她爱他,信他,直到他兵临城下,将她斩于马下,从那以后她便不敢再爱人,因为她知道爱错了可能会面临一个国家的消亡,可是那个叫慕凌的男子,再一次撬开了她的心,硬生生的把自己塞了进去,挤走了所有的人。
到了如今,她还是想去相信他,尽管他还是出去找如何对付她的方法。
忽然外面的树枝动了一动,她立刻抬起头向外面跑出去,看着那个还在颤动的树枝,除了这个空无一人。
“慕凌”她还是开口叫了出来,叫出了他的名字,叫出了她内心的悲凉,接着又是一声:“慕凌。”
空气中,没有一点他的气息,回答她的只有秋日的凉风夹杂着些许冷凉的气息,似乎还不是,或许他已经回来了。
卿宁鼓足勇气,最后叫了一声:“慕凌,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声音落后,只有远处树枝上被震落的几片落叶在空旷的回答着她,那个人没有来。
还是没有来,还是不会来,如果再也看不到明日的阳光,那我可不可以再见你一面,卿宁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神,在凄冷的秋风里,女子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格外凄凉。
看来,今生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卿宁被两个禁军压着一步一步走上了行刑场,那两个压着她的禁军也被这近在咫尺张牙舞爪的火焰吓得退却了两步,卿宁回眸看了一眼那两个禁军,心中不禁暗嘲:“脓包。”
可是,再怎么样还是要跨进去的,还是要接受这打着正义和天命借口的杀人游戏,可是要真的如此吗?
她依旧记得,北辰国惨死的父母,依旧会想起代北为了保护自己而为她安排好后路,却被代北皇残忍杀害的母后,想到这个名利场中惨然退出的阿瑜,还有说永远为她敞开西荒大门的白玉。
还有,还有她为了等他归来接受这一切的男子,卿宁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钻石手镯,它还完好的戴着,不,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想再等他回来,这一刻为自己,为他,逆天而行。
卿宁两步上前,抬手握住了一根底部还没有烧着的柱子,用尽所有的内力将它拔了出来,身后的火屋随着女子的动作轰然倒塌。
灼烈的火焰像一条毒蛇一样盘旋了整个行刑场,底下的人全部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女子,她竟然有打翻天彻最神圣的火焰的胆识。
灼烈的火焰,熊熊燃烧铺满了整个行刑场,映着女子的容颜凄美之中绝色倾城。
她抬手举起了手里还在熊熊燃烧的火柱,对着天下人宣誓:“我命在我手,不由天定。”那样的声音,回荡在行刑场空旷的地形之上,震慑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而下一刻,她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全部散开,甚至逃离行刑场的都有,她手持火柱施展轻功,腾身而起,那高高窜起的火苗瞄准的目标是高台之下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