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是受伤了吗?
清风卷起他的白衣翻飞,在静谧的夜里徒生一股凄凉,原来,他的背后也是这般凄楚。
她起身跃下,在他身后抬手抚上他的背,对准穴道运功。
一股热流在身体内回荡时,他才注意到她,刚欲走开,却听到她低哑的声音响起:“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动。”
司马信愣了愣,她是在给他疗伤没错,可是话为什么要说的如此强硬,还是多年受苦,她早已不懂的如何与人相处。
一炷香之后,直到他吐出一口淤血,歆儿才松手,扶住他的肩膀往房间里走,直到他坐下。
她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他抬手,明明眼中已有感动,却被女子不冷不热的讽刺了一句:“被自家人打了,也不知道还手,疼死活该。”
他低头饮下那杯茶,暖暖的,似乎融进了心里,她的心地其实是很善良的吧,只是,命运弄人罢了。
他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你的家人呢?言卿宁吗?”
歆儿眸光微微一动,留露出不经意的悲伤,缓缓开口:“她不是我家人,像我这种人,死了可能也不会有人收尸吧!”
“会吗?”
“世事无常,乱世之中尤其难测,谁知道如今光鲜亮丽的人,下一刻会不会丧命,或是,沦为阶下囚。”
司马信看着这个女子,阶下囚,对她来说似乎比死亡更加可怕,他说:“那,若真有那一日,我给你收尸。”
明明是不好的话,却无意间让她一笑,起码,死了也有个归宿吧!可是,就现在的情况,她不是也要置整个司马家于死地吗?
上天对她是真的不公啊,所有她以为可以当作归宿的人,都是注定了的仇人。可起码,心中经历过,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还是会开口说一句:“谢谢。”
第二日的夜晚,歆儿在窗口死死守着,果然,又出现了一只白鸽,她抬手,用一个小石子打断了小白鸽的腿,那白鸽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就落了下来,果然,腿上带着一支极细的小竹筒。
她打开,定睛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诛杀明月”。
他们,是要杀姑娘吗?这个信会传到哪里呢?歆儿转身走到桌前,台笔模仿着上面的笔记写了几个小字,“情报在老地方”
再一次,放飞了那只白鸽,并在竹筒上放了冰漪配的留香,无色无味,只有服下特殊药物才可以闻到,这样,一路跟着鸽子,就到了御史台。
子时,御史台主司出门,她便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一颗城郊的榕树下,四周寂寥无人,只有不时的几声蝉鸣提醒着夜已深。
歆儿见那人在枯萎的榕树之上揭开一层树皮,抬手从里面拿着什么东西,找了半天无果正准备气愤离开,可是谁知寒光乍现,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歆儿故意压低了声音,使本就暗哑的声音听起来极像一个男人,带有一丝威严开口:“司马顾那个老贼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