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回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一声“父皇”,一把长剑就已经插进了父皇的咽喉。
霎那间鲜血四溅,如激流拍打石头一般瞬间炸出了一朵血红的浪花,使卿宁的眼前瞬间猩红一片,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当她再一次定神看着前方时,更是震惊。
眼前杀的痛快,双眼泛红的人竟然是……封沉,她最信任的封沉。
他此时一身黑衣,眸光阴冷,怎么会这样,又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封沉。
而封沉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人进来,立刻侧身拔剑,可是转身的那一刻,剑,已经停在了半空,仿佛凝结一般,一动不动。
“折,折阳,你怎么出来了?”他问话时嘴唇竟然有些颤抖,他黑暗的生命里只有那一点灿烂的光辉,所以为了配得上那样的光亮,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身白衣,单纯无害。
可是,今夜他明明派了许多人把守折阳殿,怎么还是会让她看到这一幕,他本来以为他报完仇,到她一觉醒来时他可以把责任推给慕凌,他还可以和折阳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可是……
“精彩,没想到诬陷不成,反而被本王抓了个正着。”慕凌看着封沉那一瞬间惊慌失措的眼神,再慢慢变得阴狠,开口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折阳,我……”封沉没有再理会慕凌,收起眼底的很辣用平常温和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子。
他想,她哭也好,闹也好,骂他个狗血淋头也好,甚至捅他几刀出出气也好,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生命里还有一点的阳光。
可是,错了,都错了,卿宁不哭不闹没有对他拔刀,甚至语气很平淡,平淡的有些可怕开口道:“你欠我的,我记住了,总有一天会讨回来,殿下,我们走。”
慕凌听到卿宁这样说了一句就立刻打了一个响指。
声音落后,卿宁的身体恢复如初,可以自己控制。
她看着面前的封沉,嘴角渐渐上扬起一个极其薄凉的弧度,转身离开。
女子那一步一步决然的身影渐渐的把他的世界全部封印在了黑暗之中,连那最后一点光亮都没有了的世界,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没有了。
封沉愣愣的站在原地,本来不是计划很周密的吗?本来他和折阳不是还可以好好的吗?是慕凌从中作梗,一切都是那个慕凌,好啊,他既然毁了他世界的一线生机,那么他就,毁了他。
“来人”封沉宝剑回鞘对着身边被他叫过来的一个禁军头领说道:“封锁北辰国所有出口,派出所有兵力,给我全境缉拿天彻平昭王。”
一百里荒原,身后的禁军穷追不舍,而马车里坐在卿宁对面的慕凌却是斜倚着马车,三分慵懒,七分闲适。
卿宁看着这个把追杀当儿戏的王爷,沉默了三天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殿下此次来北辰,是何目的。”
“如你所见,求亲啊!”慕凌非常直白的回了一句。
“我说的是更深层次的目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一统天下方为最终目的。”
卿宁还想继续问,可是马车之外岳云阳的声音忽然响起:“殿下,前面有人拦路。”
慕凌一听惊喜的坐了起来带些邪妄的声音问道:“多少?”
“一百来人,他们的马和我们一样就是带的人少了一点儿才赶在了我们前面。”
“都是千里战马的骑兵?”
“是”
“直接撞过去就好了。”
撞过去?前面有一百来号人,他们只有三个人,而且会驾驭千里战马的都是极精锐的部队,硬闯不是找死吗?
卿宁正在疑惑当中时,岳云阳得到了慕凌的命令就已经驱马向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