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就是制琴的技艺,边瑞可是师承老祖的。
斫琴这东西古时都是师徒传承,很多师傅会藏着掖着,在关窍的地方不肯教,这是中国手艺人的老毛病了,教会徒弟打师傅嘛!
在边瑞这边不存在这一点,老祖不光是教的用心,也教的仔细,有的时候不学还得挨板子打屁股。
再加上边瑞这边这大半年的全身心投入,空间里的时间换出来,放到现实中那也是十来年的苦功呢,技艺能比别人差多少?
像是后面制的两三床琴,边瑞的名声要足够的话,卖价那肯定不比现在号称南陈北左的陈实先生和左作相先生差多少。
“我想购您的一床琴,听边校长说,你手上还有两床琴,能不能割爱卖我一床”李老师说道。
“我的琴可不便宜!”边瑞笑了笑说道。
“多少,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买”李老师说道。
边瑞想都没有想:“这两床琴我不堪满意,这样的吧,三十万”。
这价格一出来,不光是把李老师吓住了,把边晔也给吓住了。
边晔望着弟弟,还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望着弟弟的,心道:一张破琴你敢要三十万?照这样你整天什么事情不做,砍木头好了,不光你一人砍咱们全家都跟你砍,不用几年就发家了嘛!
李老师愣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我买不起”。
“其实三十万都是少了,依我的心理价位,两床琴的任何一张都值五十万”。
李老师苦笑了笑:“老实说二十万我都买不起”。
原本李老师来的时候心理价位就是十万,现在这二十万让她觉得不值。
当然了如果现在把边瑞换成陈实先生或者左作相先生,同样的琴别说三十万,四十万李老师都不会觉得贵,不光不觉得贵还会觉得像白捡一样,因为这两位斫的琴,一床都在百万左右。
这其实有点儿像是张大千的画,张大千有些画其实不是他画的,而是他弟子画的,但是签上了张大千的名字,那别人就觉得花高价值了。
李老师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边瑞送到门口转了回来。
刚进门。
“哎哟!放下,放下,疼!”边瑞捂着耳朵连声讨饶。
边晔这边怒道:“你是不是傻?”
“我哪里傻了?”边瑞把耳朵从姐姐的手上解救下来,揉着耳朵说道。
“人家一个小姑娘送上门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一张破琴你要三十万,五六千卖了,人家小姑娘一弹琴说不定就会想起你来,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有机会了,而且你看人家李老师多好,名牌大学毕业,还是个老师,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吧……”边晔掰着手指数道。
边瑞都听傻了。
“我说姐,你也太能扯了吧,为了一床琴人家就嫁我?就您这想像力不去写小说那真是可惜了”。
“就算不是,你一张破木头也不能一张口要人家三十万啊,一两万卖出去就行了,细水长流嘛”边晔说道。
边瑞被自家的姐姐给气乐了:“姐,你知道这床琴我要花多久时间?”
“我看你挺快的,折腾出三十来张”边晔道。
在边晔看来,不就是两块板子掏空了一合,然后刷层漆绷上几根弦么,能用多长时间?
“差不多要两年时间!两年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我卖人家一两万,我脑袋有坑啊,您还别说,这两床琴低于五十万我还不卖了”边瑞说道。
边晔道:“鬼才会出五十万买一张琴,钱多烧的啊”。
边瑞觉得和自己的姐姐没法说,谈不明白,按她说的所有贵的乐器都得当柴烧了,她不知道音乐学院的学生手中有把二三十万的琴,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行了,您的澡也洗好了,现在您能回去么,别担误我斫琴”边瑞说道。
“算了,我回家去了,别忘了下周给你姐也弄个大木桶,我发现大木桶洗澡真舒服”边晔说道。
“那你家里也得有热水!学我安个地暖吧”边瑞道。
“安那东西干什么,花钱而且用起来还死贵的,等你木桶做好,我买个塑料罩子,到时候烧热水倒进去,外面用罩子一罩照样暖和”。
边瑞只得冲着大姐竖起了大拇指:“您强!您真的很强大!”
“那我走了,别忘了”边晔说道。
把姐姐送到了门口,边瑞这才想起来,纸箱里还有小狗呢,带着小跑回到了屋里,边瑞发现小灰狗还抖的跟个筛子似的。旁边放的狗食依旧是一口没动。
“唉,小灰,你这小胆儿,让我对你的未来很担心呐!”边瑞望着小狗崽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