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凌,过来,来妈妈这儿!”卿清,也就是卿凌的母亲,手里拿着水果刀,自以为露出的慈祥笑容,在卿凌眼中,却是充满了爱而不得的偏执与狂躁。
“......妈,把刀放下。”十五岁的卿凌眼中充满平静,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过了很多次。
“妈?你还知道叫我妈?”卿清手里的水果刀突然前伸,疯狂充斥着双眼,“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没错,就是因为你,你个害人精,你不得好死!”
饶是这种话语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卿凌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不在意地说:“骂吧,想怎么骂怎么骂,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点。这是我煮的粥,骂够了记得吃。”说着便将手上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不吃!”卿清粗暴地将碗打翻,卿凌的手还来不及收回,便被刚出锅的粥烫到。
痛。
卿凌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字。
不只是手上。
她痛彻心扉。
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再怎么早熟,她又能成熟到哪里去。
匆匆看了眼地上的碎片,她捂着受伤的手,出了房间,并将门锁上。
做完这一系列,她背靠着房门,眼眶微红。她知道母亲不喜欢她哭,小时候,她可以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可现在不行了,她长大了,她清楚地知道,哭泣,从来不能解决任何办法。
房间里清晰地传出砸东西的声音,隐隐夹杂着许多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她缓缓蹲下来,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掩面哭泣,尽管如此,却也只是小声的哽咽。
手上传来阵阵刺痛感,她知道自己应该去及时处理伤口,可她任性地就是不想。
何必呢?处理好之后给谁看呢?谁又会关心她呢?
仅仅一门之隔的母女,彼此的心,却遥远至极。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卿凌才站起来。腿脚有些酸麻,她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