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擎没有让她抽手,一边擦着一边开口,“过会儿把早餐吃了,一会儿会有个特护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对她说,让她帮你做。”
明明就是很平静很温暖的一句话,可听在牧晚秋的耳中,整颗心都酸酸涩涩的,她突然想起了她曾经住在医院里的那七天,他开始也是这样的交待,之后却是整整七天都没有去看过她。
心里不舒服,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落寞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已经被他擦干净的双手,“知道了。”
皇甫少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眼便也看懂了她的失落,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最近他似乎总是这样,明明想对她一些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没必要说,还是,没有说的必要。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牧晚秋低着头没有看他,听话的点点头,“嗯。”
皇甫少擎离开后,整个病房里只剩下了牧晚秋一个人,她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那个只在她身体里住了二十几天的小生命。
如果,ta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皇甫少擎刚走出医院就打电话给这次度假村开发案负责人,“案子暂停,务必找到那个养蛇的男孩。”
“可是这个案子如果暂停,可能会让那些老股东们……”
对方的顾虑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少擎打断,“我自有分寸。”
说完,皇甫少擎便挂断了手机,司机已经等着医院门口,还帮他打开了车门,皇甫少擎看了一眼打开的车门,伸手关上,“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总裁,您看上很累,还是我送您过去吧。”
皇甫少擎没说话,人已经坐进了主驾驶。
他必须自己一个人去,现在那些村民看到他们就像是遇到敌人的刺猬,防御性很高,更是不管会不会扎伤人,会不会负法律责任。
一天,
两天,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出现,夜深了,牧晚秋孤单单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头顶的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屋顶,外面的夏风呼呼的刮着,还伴着一声声惊心的雷声。
右腿还是没有任何的知觉,这是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即使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告诉她,没事,过几天会好起来的,她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会好起来,明明就连血液都不循环了,即使她使劲的掐,都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
手机在枕头边震动起来,看到来电是霍子墨的时候,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霍子墨在她的生命中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他永远都能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有个人和她说说话,她什么时候会害怕?
那天答应了皇甫少擎,不准再去见霍子墨,可她没做到,她骗了他,还瞒着他,偷偷去看了一次霍子墨,不去看一下霍子墨,她是真的不放心。
她从医生那里知道,唐菲儿已经配合捐献骨髓,霍子墨这一次也没有再拒绝。
霍子墨说,“等我好了,我还是会带你离开这里。”
牧晚秋说,“必须的,我还要和你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