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王府的物语茶,有些清心的功效,请前辈慢用。”皇元武将茶杯放在黑袍人身侧的桌子上,恭敬说道。
黑袍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皇元武一眼,随即再次陷入沉默,只是双目不时的查看整个书房。
皇元武则站在这黑袍人身侧,神色十分恭敬。他早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虽然此人黑袍裹身,未曾露面,但皇元武还是可以肯定,这个黑袍人,就是祈天中书省玉龙山,沧兴宗宗主,徐修平。
早年曾听东王说过,沧兴宗宗主徐修平,修炼的是火属性斗气,而且已经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战力逆天。
此刻站在这黑袍人身侧,皇元武心情十分忐忑,这是他父辈人物,父王在时没有什么来往,然而此刻父王不在了,这徐修平到底对东王府和自己这个东王长子是什么态度,皇元武心中没有估量。
二人都没有说话,书房之中,陷入了一种异样的安静中,一盏烛灯放在书桌之上,火光不时跳动,映照着周围的一切,影影倬倬。
半晌,徐修平轻声谈了一口气,道:“这里就是烨煜的地方了吧,他为了这些,放弃了修行。”
皇元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声回到:“此地是父王的书房。”
徐修平轻轻的点了点头,单手微微抬起,笼罩在他身上的长袍快速变化,飞快缩小,竟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团火红的光点,随即没入了徐修平的体内。这长袍,居然是他使用斗气幻化出来的。
皇元武站在徐修平身侧,心中暗暗吃惊,这种无中生有的手段,他从未听闻,如今见了,有些骇然。微微抬头,借着烛灯的荧光,他看清了徐修平的面容。
面容略显苍老,却红光满面,刚毅的脸颊,剑眉虎目,
但那眉毛却已花白,几条皱纹出现在他的面颊之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沧桑。一双虎目,散着精芒,气息平稳,一点也不像老人的样子。
徐修平此人,整体给皇元武的感觉,高深莫测。
“小子,你是烨煜的长子皇元武吗?”徐修平收回了斗气光点,回头看向皇元武,轻声问道。
皇元武闻言,立刻收回目光,再次恭敬的向徐修平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回前辈,晚辈正是。”
“别叫前辈了,我听着别扭。”徐修平摆了摆手,道:“我是你爹的师兄,虽然你并未入过师门,但叫我一声师伯,你也不吃亏。”
皇元武闻言心中一喜,赶忙开口道:“小子皇元武,见过师伯。”随即恭敬行礼。
“好了好了。”徐修平摆了摆手,好似皇元武这么多礼节,让他有些不耐,随即徐修平道:“若不是你派人给我送信,我以为烨煜做了王爷之后,都忘了我这个师哥了。”
“师伯错怪父王了。”皇元武赶忙解释:“父王做了王爷之后,一直在为帝国征战,师伯是宗门之人,从不卷入世俗之中,故此父王才断了与师伯的联络,以免给师伯惹祸。”
徐修平一听,立刻瞪了皇元武一眼,道:“屁话!断了联系就不给我惹祸了?你这不是也来找我了吗?烨煜这个臭小子,都出了要命的事了,也不跟我说,忘了他还有个师兄吗?”
听见徐修平有些怒意,皇元武立刻闭嘴。虽然听着徐修平如此说话,好像心中发怒,但皇元武知道,这沧兴宗宗主徐修平,是把自己父王当成真兄弟,而且他这个性格,也断然不会撒谎。
皇元武随着东王南征北战,阅人无数,几句话之间,他已将徐修平的性格,分析了七七八八。
此刻,皇元武心中不惊反喜,本来他以为自己父王和沧兴宗之间的联系断了几十年,现在沧兴宗宗主不一定会鼎力相助。但当他看到徐修平的一刻,心中已经安了一半的心,此刻又听见徐修平这样说,自己的一颗心差不多已经完全放下了。
“烨煜现在在哪?你信上说的消息实在笼统,我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徐修平见皇元武没有说话,将自己怒气压了下去,转而问道。
听到徐修平的问话,皇元武心中一突,上次给沧兴宗的信件,他只提到东王府有难,危在旦夕,父王前去平定三王之乱,消息不明,此刻东王府内忧外患,又遇到了尊者级别大能的警告。
那时皇元武并不确定父王已战死沙场,心中又担心沧兴宗和东王府之间的关系,故此并未写太多细节。
如今徐修平张口问了,而自己已确切的知道了父王身死的消息。
皇元武看向徐修平,欲言又止,有些迟疑。他大概能猜测的到,这徐修平和自己父王的关系十分密切,若他知道了父王的死讯,会做出什么,完全无法想象。
“怎么?”徐修平见皇元武游戏迟疑,眉毛一条,怒从心来,问道:“我问你爹现在人在哪里!你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皇元武眉头紧皱,他知道,想瞒住徐修平,恐怕是不可能了。
“父王……战死帝都了……”皇元武低声,说出了这句话。
忽然,皇元武只觉周围的气息,猛烈的激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