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企羡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顾横波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倒不是性格上的变化,而是整个人都瘦了,本来她就是属于偏瘦型的,如今再看,穿上龙袍都是晃荡着的,而且脸色也不太好。
“你被人虐-待了?”顾横波开口就问,一脸幸灾乐祸。
琴企羡没理她,绕过她就往后殿走,顾横波见她脸色不好,突然想到小弘儿还在后面,当下直接跟了进去,然后就见琴企羡把摇篮里的小弘儿抱在了手上,还一脸‘我跟你没完’的恶狠狠表情。
顾横波吓得小心肝都没了“你干什么?”。
琴企羡看着怀里朝她乐的小弘儿,还没长牙,一笑露出一口牙龈,小胖手不老实的拽着她的头发就往嘴里送。
琴企羡一愣,刚刚的怒火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跑的没边儿了,她站着愣愣的看着小弘儿吃自己的头发,顾横波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小弘儿往自己怀里抱,结果小弘儿还拽着琴企羡的一缕长发,小孩虽然小,但是这个时候一般拿住某样东西就是怎么都不松手的那种,这么一来疼的琴企羡差点没叫出来。
顾横波脸上的不友善表现的非常明显“你别想动他一根头发”。
琴企羡被拽着头发,不得已只好往跟前走了走“现在是他拽着朕的头发好么”你眼睛瞎了是不是。
顾横波一看心下更气“你还让他吃你的头发,你有毛病是不是?”。某人一般一碰到小弘儿的事脾气立刻就变得异常暴躁,这会更不管跟前儿站着的还是一国之君。
琴企羡掰着小弘儿的小胖手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然后狠狠的瞪他一眼“怎么跟你娘一个德行”。
顾横波一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琴企羡想到邹远就来气,这女人趁她不注意竟然给她下药,这回好了,她连朝都不敢上了,万一当着文武百官抽起疯来该如何是好。
“你见邹远了!”顾横波语气十分肯定的道“她知不知道弘儿在这里?”。
琴企羡白着张脸冷笑“不知好歹,只要她儿子在朕手里一天,她就逃,嗷——”。
顾横波抱着小弘儿看着不顾形象几乎是飞出去的身影,她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当然以她的脑回路当然是没有想出来。
转眼已经快要入秋了,顾横波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仍然是没有莲容的消息,她甚至都不知道这几个月以来外面都发生了什么,琴企羡在宫里还好,只要她不在,她心里就莫名的不安心,宫里的人更是没有会对她透露什么口风,宫人们平时连嬉笑玩闹的都没有,嚼舌根聊八卦的更是没有,她已经不是第一天觉得自己是在坐牢了。
*
往日的牢中虽然阴暗潮湿,但是入鼻的也不过是一些难闻的腐朽的味道而已,在莲尘快要忍不住这连月以来刺鼻的血腥味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把他带离这间牢房。
他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么些年也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但是眼前的一切让他险些承受不住,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莲漾你这个畜-生!”。
入目的是一面红木的棺材,棺材的周围全部都是血,有干涸的,有此刻正不断往外涌的,他想到里面的人,腿打着颤的软了下来,猛地跪到了地上“皇叔——”。
当莲尘颤抖着手要挪开棺盖的时候,一道咳嗽声打断了他“别……别打开”。
莲尘怔住“皇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