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二楼雅间里，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小丫头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饶“嬷嬷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不愿意做这种事,嬷嬷”。

身穿红色长裙浓妆艳抹的老鸨一脸不耐烦的踢开脚边的人“既然进来了就别妄想着出风月楼的门,要不是看你这张脸蛋漂亮,老娘还会要你？哼！来人，把她给我送隔壁去”。

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的确是标志,硬是被两个大汉拖拽着出去了，隔壁房间的门一开，老鸨就满脸笑容的迎了进去“哎呀琴公子让您久等了，这丫头不识好歹，你看我这不是把人送来了嘛”说着朝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小丫头被往前一推，直接跪倒在地上。

老鸨见坐在桌旁的人没说话，带着人就走了。

看着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头，上面的人开口了“把头抬起来我瞧瞧”。

小丫头闻言身子颤的更厉害，跪着爬过去拽着那人的衣服下摆连连哭求“我年纪还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放过走吧，求您了公子，我跟您磕头”说着跪在地上开始不停的磕头。

坐着的人一身月白华服，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抹冷色，修上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她翘着腿用脚尖抬了抬小丫头的下巴“都进这里了，你还装什么纯情”。

小丫头呆呆的看着她的脸，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那人勾了勾唇“我美吗？”

小丫头愣愣的点点头。

她突然笑了，看着小丫头满是泪痕的脸，舔了舔唇“还是个雏吧，朕可是很久没碰过新鲜东西了”。

小丫头回过神来脸上开始慌了“公子”。

“乖，把衣服脱了”。

“不，不要，娘，我要找我娘”小丫头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跑，走到门边想要开门，可是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开“娘，娘，女儿怕”。

“丫头，到这里来，我好好疼疼你”如魔咒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丫头吓得直接滑到了地上，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突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琴企羡”。

琴企羡站着没动，门一开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就往外跑，直接撞进了来人的怀里“救我，求你救我”。

莲容皱着眉看着往她怀里钻的小丫头，她把目光投向站在屋内的琴企羡，对那丫头说道“你先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小丫头心有余悸的看了眼琴企羡，刚要感谢一些救自己的人，一抬头又怔住了。

莲容没说什么，进屋直接关了门，只留下小丫头呆呆的站在门外。

琴企羡面无表情的瞥了眼莲容“找朕有事？”。

莲容坐到她刚刚坐的位置上“你可真不是人，我要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打算做伤天害理的事了？”。

琴企羡突然笑着凑近她“莲美人找朕是想求安慰吗，朕可以满足你，反正你这身子朕可是想了好久了”。

莲容面不改色看着她“我需要向你借兵，条件随你开”。

琴企羡抬起她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借兵？我说过什么，早晚有你求我的一天”。

“你也可以选择不借”。

“哈哈哈，莲容啊莲容，你真是变了”琴企羡松开她的下巴，靠在桌上抱着手臂笑的一脸玩味“借兵可以，我要顾眉生”。

莲容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好一会才开口“帮我照顾好她”。

琴企羡偏着头盯着她的脸看了会，试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莲容，论道行深浅，我不如你。”顿了顿，她又道“可是现在是你求我的时候，原来求人是这么求的”。

莲容睫毛动了动，曾经什么时候，她也说过这句话，现在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又送给了她，真是风水轮流转。

琴企羡还想说什么，莲容接下来的动作吓得她差点坐回去，她甚至都忘了有多少年她的情绪没有像这样起伏过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莲容跪在地上，表情淡淡的“如果南皇觉得诚意不够，我多磕几个头也无妨”。

琴企羡还不等她有动作，就已经开口制止了她，“顾眉生那样的人，不会这么乖乖放你走的吧”。

莲容微微苦笑“一年，她只给我一年的时间”。

等莲容起来，琴企羡眯着眼睛看她“我可以帮你照顾她，不过这一年里她要是爱上我的话，我定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莲容笑了笑“不会”。

“什么？”

莲容看着琴企羡目光异常坚定“她不敢”。没错，她不敢！

琴企羡拿着茶杯喝了口水，不咸不淡的道“你家王妃是不敢，可是她不敢不代表我不敢，莲容，借兵的事我会考虑，帮你照顾她也没问题，只是至于怎么照顾，你就管不着了，她要是能讨的我欢心了，说不好我连考虑都不用，亲自带兵助你夺位都可以”。

莲容看着她半晌，缓缓开口“好，就按你说的来”。

“爽快！”琴企羡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月底，顾横波和莲容难得默契的没有提起分别的事，顾横波想，既然人都要走了，不如浪漫一把，于是和莲容商量着爬山去看日出。

山脚下，无央和清风分别站在马车外，看着携手往山上走的两人，二人心中百般滋味，清风踮着脚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才放开了趴到无央肩上痛哭失声。

上山的两人走走停停，凌晨正是寒冷的时候，再加上昨晚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顾横波一边走一边捶腰。

莲容无奈，只好背起她往上山走“等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这小身板都不够看的”。

顾横波趴在她肩膀上不满的嘟囔“女孩子都喜欢瘦一点好不好，我还没跟你说我想减肥呢”。

莲容闻言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拍“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还减肥”。

顾横波晃着两条腿直笑“那你回来我要变成肥婆你还要不要我”。

“要”就怕你不等我。

顾横波看着天上零零散散的星星，鼻子有点发酸“莲容”。

“恩”

“我想你”

“我在这呢”

“在这我也想”

“好”

顾横波趴在她背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忍不住了就干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往莲容衣服上蹭。

莲容背着她慢慢的往山上走，听着她的哭声由小变大，最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

凌晨山顶上的风还是很大，尽管穿的已经很厚了，顾横波还是有点冷，她吸了吸哭的红通通的鼻子，“现在你背着我上山看日出，等以后你老了我背你”。

莲容心中一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顾横波在她怀里蹭蹭“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这一年里不准和我写信，一封都不要写，写了就自己放着，以后再给我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