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波撑着头坐在火炉边发着呆,莲漾走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这个农场是我们一起经营起来的,不管我回京后有什么变数,我都会写信过来,你放心便是”。
“这是母妃给我的,你好好收着,母妃说它能保佑佩戴它的人平平安安”
“马上过年了,实在不愿意走的话,就把二夫人和清风一起接过来,别忘了还有邹大人”
“眉生,你保重”
“眉生,我……你愿意等我吗?”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顾横波想的有点心烦,她搔搔头,批了件棉袍就往外走,晚上的风很大,顾横波倒着走了几步,瞥见农场的方向还闪着亮光,她刚要往那走去,就见一个大汉喘着气往这边跑来“顾老板,有您的信,刚到的”。
顾横波接过信,转身又进了大帐,借着亮光她把信拆了开,看着上面的字迹,她唇角微微上扬“都走了一个多月了,现在才来信,这小子”。
然而,信里接下来的内容却让顾横波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封太子,宸妃薨逝。
“宸妃,也就是莲漾的母妃,死了?”顾横波喃喃道。
她没有见过宸妃,听莲漾说,她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吧,就这么没了。
莲漾原本在宫中是不受宠的,如今立了大功,莲尘又生死不明,四皇子还小,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这也许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那样的话,他就是储君了,他们之间或许就没什么牵连了吧。
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念想,可现在不一样了,皇储之上便是那万人敬仰的皇位,她,高攀不起。
*
年前都是比较忙的时候,顾横波回到京都就直奔邹府,窦氏知道她要来,就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她爱吃的菜。
顾横波裹着棉袄在屋内转了一圈“清风,你别告诉我她都快八个月了,还去上朝”。
清风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笑,“哪能啊,早就不去了,这不听说小姐要过来接她回草原上过年,高兴的出去办年货去了,怕到你那没的好东西”。
顾横波点点头“也是,我那确实没准备年货”。
邹远挺着大肚子一进来,就看见某人正坐在自己平时的御座上,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谁让你坐我那座位了,那是安胎的”。
顾横波赖着不动,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有本事你来揍我啊”。
邹远刚走两步就被窦氏拉着往桌前坐了“你现在是关键的时候,不能乱动”说着又看向瞪着眼的女儿“还有你,小远现在是危险期,你就安生会,赶紧过来吃饭”。
顾横波一脸不情愿的坐在邹远旁边,夹了块鸡翅“娘,过两天跟我去那边吧,马上过年了,守着个农场我也走不开,我自己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农场不比京都的店铺,一步都离不开人。